刘墉带着刘喜去村里走访。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一户人家里传来一声:你跑什么呀?你哭哭哭就知道哭啊啊,眼泪能买来米吗?娘我真的,别说了,这事儿不能由你,你呀就死了这条心。
刘墉在门外听到这话,感觉有点不对劲,指挥刘喜去敲门,家里有人吗?谁呀,你们是谁呀?老妇人还没去开门,刘喜一推门俩人就神神秘秘的走了进来,刘墉还大喊:别动啊,别动啊,你们在干嘛来呢?敢问这位大嫂,家中可是孤儿寡母啊,嗯。不对呀,应该是有个女儿相依为命吧,这没救了,没救儿了。走走走走,师父别走啊,把话说清楚,怎么就没救了。这位大嫂,作孽呀,作孽呀。哎不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不瞒大嫂说,一人东昌府神算,刘瞎子的便是,瞎,有时候看不见,有时候看不见,正所谓眼盲心则明,心盲眼则亮吧。啊那你现在是瞎呀,还是明呀,明着呢,现在明着呢,明着呢,大嫂,不日之内府上定有血光之灾,要出人命了,人命,什么人命啊,敢问大嫂,三日之内,您家里可有喜事啊。的确有,我闺女明日就要出嫁了啊,嫁给什么人呢?
邻村的张铁匠,你女儿不愿意嫁。是啊,这我也是为了她,张铁匠是个瞎,不对盲,他和你不一样,他一直盲。而且他之前还死过一个老婆,所以我女儿不愿意嫁过去。
可是您又收了人家聘礼,不愿意退,对不对呀?的确是,张铁匠啊,他虽然盲,但是这人有钱呢,你说谁不想把女儿嫁给一个好人家呢?
哎,大嫂话不是这么说呀,女儿家嫁人还是要嫁个好人家,钱多钱少,没关系,大嫂,大嫂啊,敢问大嫂,你女儿是不是还逃走过呀?这你也算出来了。的确是逃了,我呀,一眼没看住这个臭丫头。嗯,逃走的时候,身上还穿着一身男装,对不对?是是是,他爹生前的。她一个人出去害怕就扮成了一个男装。那他为什么又跑回来了呢?
女儿家呀胆子小跑出去,害怕自然他就回来了呗,可不是这么简单。大嫂,你女儿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后边有东西追的。对对对,她昨晚上跟我说了一个大头鬼,在后面追她,对上了,全对上了。嗯,对,什么对上了。大嫂,不瞒您说呀,后边追他那大头鬼,那就是张铁匠前妻的亡魂啊,她不愿意张铁匠续弦。
如果这样下去,不仅你的女儿性命难保啊,那个阴魂极有可能还来报复您呢,是真是假呀,那我该怎么办呢?大嫂啊,为今之法呀,还是让您的女儿找一个可心的人,好人家嫁了,方得圆满。
那我都收人家彩礼了,大嫂钱和命你自己选,就说到这儿就说到这儿。走走走,大师大师大师,留住步。大师,这下该怎么办呢?
老爷,你就这样把她的嫌疑给排除了,那不排除还能怎么做呀,这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草率什么呀?你看那闺女那个样儿就不对啊,确实是,老爷,你看着真仔细,断案子嘛,
就是心细,蛛丝马迹中发现问题都跟你似的,平时粗枝大叶,你能看出什么,老爷,这个我知道。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是你把人家的婚姻给毁了,什么就把婚姻给毁了。人家那个闺女能愿意吗?你比如说你把梦南姑娘,你嫁给个瞎子,是个铁匠还是续弦,她能愿意吗?
那肯定不愿意啊,还是的,老爷,你要是那个瞎子,要是那个铁匠,她肯定愿意。你说什么,没说吗没说吗?不管你说的都对。难道是老爷错了呀?老爷没错没错没错,什么没错。
刘墉正要回家,看到大街上一堆人扛着锄头,铁镐,往郊外跑。这位小哥跟您打听一下,你们着急忙慌的,这是干什么去啊,去城郊树林挖尸身,湿参,没听说咱东昌府还产湿的人参,是尸身,就是没有脑袋的尸体。哎,你们那个,行了,你就别耽误我了,去城里看告示去吧,好吧,告示,什么告示,不知道啊,走。
这是谁的主意啊?我的主意。怎么了?我是说好,好主意。夫人用悬赏这个办法,可以让老百姓跟着一块儿,同时呢可以震慑不法之徒,坚定本府破案的决心,一举多得嗯,好。这么有用啊,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能早日找到尸身了,好让梦南姑娘能查出死因来,对吧?哎呦,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你看这个我也没想到啊,又多一得。行,那你们俩先聊着吧,我出去看看啊,老爷找到尸身了。
大人,这几具尸体都是百姓们找到的,真不老少啊,咱们哪儿凑那么多人头去啊。怎么样梦南姑娘,大人,这第一具尸体只剩下了尸骨。第二具尸体死亡时间至少两个月以上。第三具尸体是个男性。第四,具尸体是老人。这第五具尸体性别、年龄、死亡时间都很吻合。可是我仔细对比了一下,头颅还是不匹配。秦捕头,送尸人的姓名,都记录在册了吧,已经记录了,就是他们几个,你们把尸首送来的,是是,既然送来了就得审。
项文把他们都带回府衙,挨个审一遍,怎么回事啊。你们几个把他们带走,走走走走走走走走走。哎呀,喜儿啊,啊,可累死我了。哎呀,老爷啊,今天的也是值了,值什么呀,审了一天的案子,没一个正主,怎么没有正主啊,四个挖坟掘墓的,两个以假乱真的,还有一个没钱下葬的,这不是都查出来了吗?
老爷,要查的是人头啊,还真是,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哎,老爷,要不行,咱们明天继续张贴悬赏告示,我就不信,你就不信你是个猪头啊,去打洗脚水去。
夫人呢?夫人跟梦南姑娘走了,退堂那会儿,喜儿啊,你说她们俩怎么突然好的跟一个人一样,这是怎么了?这是。
老爷爷,这个我知道,她们义结金兰了,你还是打洗脚水去吧。好嘞。哎,这个孩子呀永远说不到点儿上啊。
有人盗尸,就是奔着那人头去的。贺侍卫已经跟上去了,贺子峰跟上去有什么用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啊,秦捕头也去了。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他,那还差不多,赶紧把这案子结了吧。结了之后咱们好离开东昌府,不然的话,等新任知府一来,皇上就会召我回京了。
哎,对了,夫人哪儿去了,在大姐那儿那儿,就是宾馆楼的老板娘,哦,好,上那儿干嘛去了,说是我们三姐妹好好聊一聊啊。行,辛苦辛苦啊。去吧去吧去吧。好嘞,大人,那我过去了啊,去吧去吧。
这都过了多久了,快一个时辰了,这老头儿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不会从后门跑了吧。不能,如果从后门跑了,不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一个老头儿要人头干嘛呢?这么大的事儿,你问我呀,我要是知道这案子不就破了吗?我得知道,别动危险,不是,他是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老头有什么危险呢?你怎么知道屋里就他一个人啊?走
这自从谭川死了之后啊,秦朗就一直有意躲着我。大姐。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回来之后,府衙的事儿特别多,他可能还没倒开工夫,你呀就会替他说话。这衙门离宾满楼那么近,他要是想看大姐怎么会没有时间呢?
我觉得秦大哥可能还是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他的那道坎儿那么轻易就过去了,就不用等这么多年了。依我说啊,他就是个榆木脑袋,我得找机会敲打敲打他,妹妹呀。你知道这感情的事儿是外人插不上手的,我和他的事儿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你就别担心了。行了,今天不说这个,咱们喝酒,干杯干杯。
大姐跟你说,其实男人都一样。老爷有时候就跟秦朗一样,也是个榆木脑袋。
我觉得老爷很懂风情啊,她呀她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我也一直觉得挺对不住他的,你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妹妹这事儿着什么急呀,你只要把身体养好了,孩子啊是迟早的事儿,是吧?三妹,对,真的是迟早的事儿。行了,今天咱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啊,今天我们就是吃好喝好,来再干一杯,来干杯。
盗尸的老头把尸身扛到墓地,开始捣鼓了起来,秦朗把自己看到的和审老头的事回去跟刘墉一说,刘墉都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可确实是这么回事啊。应该叫做配阴婚,就一个人头,怎么配阴婚啊,他就缺一个人头。那他那有尸身,据他说他这尸身是别的地方买的,把这人头偷回去,再缝到那个尸体上。行行行行,甭说了,甭说了,不是他一个头一个身子,这这这能接得到一块去吗?
这个巧了,严丝合缝,叫梦南姑娘准备验尸。哎,清晨大街上百姓们看着告示议论纷纷,这姑娘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长得又漂亮,却落到这身手一出的下场。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就是啊,这个缺德了,我干这种事儿啊,现在这个事情没法说呀,哎呀,太缺德了。
这时从人群中钻出一个小乞丐,大叔,这个上面写的什么呀,臭要饭,写的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个人,好像是我姐姐,你姐姐你是不是饿晕了,你看看上面画家再瞅瞅你自己那点像你你姐姐了,你快点滚。
秦朗拦住小乞丐,你说这画像上的人你认识,嗯。秦朗把这事告诉了刘墉,刘墉带着小孩来到停尸房,梦南姑娘把白布撩开让小孩查看,小孩看了一眼,刘墉在一旁问道:这是你姐姐吗?
我姐姐脸上也有一颗痣,对了,她胳膊上还有一处刀疤,是我父亲砍的。梦南姑娘撩起尸体的衣服露出胳膊,还真有一道伤疤,梦南看了一眼刘墉,刘墉暗示她不要说话。
刘墉对小孩说道:她不是你姐姐,她没那疤。行了,我们走。她这儿真有一道疤。孩子啊,老家是哪儿的呀?我老家是济阳的,济阳的怎么跑到这儿要饭来了?是我姐让我来的。他说在东昌府能有书读,消息传的真够快的。可是我来了十几天了,也不知道去哪儿读书。
行,回头我给你找个地方,让你有书读,真的,当然是真的了。不过呢?
你得给我讲讲你姐姐的故事。好啊。后来我们就有了自己的地盘,我俩干脆就不回家了,就在外面要饭。那你姐姐呢?我姐姐应该还在济阳,他本来是要跟我一起来的,但是半路上遇到了我父亲,把他抓了回去。伯伯,您是不是当官的,你能不能救救我姐姐?行,孩子,我答应你啊,没一阵刘墉就把小孩带到了天恩书院,你呀!以后就在这儿跟他们一块念书啊。先生,先生来,安排这孩子啊,跟他们一块儿书啊。好的,老爷,跟我来吧,谢谢伯伯。
老爷,新任知府到了,来的真快呀。不过正是时候,钱公公也下圣旨来了,你跟他说就什么找到我,明白,然后你再回来。好嘞,老爷。
这刘墉怎么回事,大白天的跑哪儿去了?钱公公莫急,卑职听说这刘大人最善于微服私访,怕是此时又去私访去了吧。他呀早就官复原职了,还私访个屁呀。我看呐,指不定到哪儿找乐子去了。钱公公,您久等了。嗯,可不久等了吗?人呢,钱公公,真对不住你,我没找到我们家老爷,怎么着啊,让圣旨等着他,是吗?还不找去。
谁这么大脾气啊。奴才参见婉儿格格,格格吉祥,起来吧。是。钱公公,这位就是新来的东昌知府啊,回格格,卑职正是,没名字,奴才该死,卑职杜维。嗯,不错,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