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三的苏里埃尔在这个春末夏初的乌萨斯重拾童心,抛开了自己一贯以来使用的那个阴险狡诈,同理心低下,疑似阿斯伯格综合征的人设,装成了一个有些天真,但又有些早熟的小孩。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这具长生种身体的优越性了,无论是上位者还是小辈,都可以轻松驾驭。
就是米莎忍不住在苏里埃尔的旁边搓了搓胳膊,想搓掉上面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天知道苏里埃尔天真地笑起来的时候,米莎的内心受到了多少伤害。
可能是因为苏里埃尔这个天真无邪的态度加上这张几乎没有瑕疵的脸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一同步行的几位都想和苏里埃尔多聊聊,甚至把谢尔盖挤到了一边。
米莎用气音对谢尔盖说:“爸爸……她这样,真的好吗?”
虽然米莎已经多少放下了戒心,但她无法忘记她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苏里埃尔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获得了谢尔盖的信任,进来没说两句就差点把她和她爸一起送走,出手狠决,看起来深不可测。
米莎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苏里埃尔,她正在用小孩子的口吻向几位年长者解释教义。
苏里埃尔看起来有些苦恼,好像被问到了一个比较困难的问题。
她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久,说道:“悔改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不仅是一种情感上的反思,更是实际行动的改变。先生,忏悔或许是一件无意义的事,但悔改不会,只有付出了实际行动,神才会承认您的忏悔。”
“这么说……”
苏里埃尔点头,“事在人为,先生,神只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罢了。”
相当率真的回答,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却让这帮无神论者心生好感。
谢尔盖看了几眼,然后说:“习惯就好。”
苏里埃尔混在这个不太起眼的小团体里进了罗斯托夫伯爵的宴会厅,一路上畅通无阻,就是他们这个团体里没多少正儿八经的贵族,在整个宴会厅里没什么存在感。
谢尔盖是皇家科学院的科学家,是新切尔诺伯格研究所名义上的所长……虽然他已经很久没管过事了,但还是有人来和他攀谈,谢尔盖和人简单介绍了一下米莎,就把自己女儿打发给苏里埃尔了。
原本还想着溜号的苏里埃尔沉默了,怀疑今天的谢尔盖是有备而来。
米莎看了看独自一人站在角落的苏里埃尔,问:“你不去做点什么吗?”
苏里埃尔还维持着属于孩童的天真表情,反问道:“你要和我一起?”
米莎想了想,觉得自己在这宴会厅里也没什么事可做,就点了点头。
宴会以酒会的形式进行,侍者们端着盘子,盘子里摆着几支精巧的酒,可能是各种葡萄酒,红的白的,还有一些可能是无酒精香槟,里面还冒着气泡——侍者路过两人的时候,直接将气泡酒的那一边给了她们。
苏里埃尔老实拿了无酒精饮料,然后给了米莎一支,脚步一顿,顺手拍了拍米莎的背,说:“抬头挺胸……别像个跟班一样跟在我身边。”
米莎差点被她拍得把酒洒出来。
苏里埃尔没太在意米莎的拘谨,只是在她即将出糗之前稍微侧了侧身子,挡住了她的身形,顺便看向宴会厅的中央。
一位异瞳白发的乌萨斯少女穿着一身看上去就名贵漂亮的晚礼服站在众人簇拥之间。
她的微笑看起来完全发自内心,若这也是演出的一部分,那么她的表演或许能够媲美苏里埃尔。
米莎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然后顺着苏里埃尔的目光看去,她不太清楚这是谁,但是她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之中了解过宴会的主人有谁,思考了好一会儿,她迟疑道:“这应该是罗斯托夫伯爵的长女和继承人,你应该不是要惹她吧……”
苏里埃尔看向她,说:“你瞎说什么呢?”
虽然,苏里埃尔在参与上流社会的宴会时,总会莫名其妙地拐带大小姐,比如说理学院迎新晚会上的克丽斯腾,再比如说布林雷商业晚会上的杰西卡……但这屑女人貌似并没有类似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