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移动的物体总是能吸引人的注意力,x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滑过去,发现那个黑漆漆的小影子好像只是一个球状物体。
那个影子并不圆滑,好像有什么东西凸起,凌乱地挥舞着。
x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球的后面,一边踢球一边前进。
搞什么,w什么时候这么有童心了,凌晨两点在大街上玩球,是打算随机挑一个路人吓一吓吗?
球经过了一个路灯下,突如其来的灯光晃了一下x的眼睛,但这回她终于看清了这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长满眼睛的红色肉瘤,还有几根触手在晃动,支撑着地面到处滚,但它没能躲过w的脚,被踹的满地乱爬。
x:“……”
现在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她其实是在做梦,这都是梦里的幻象,当务之急是赶紧醒过来,不然要耽误她的任务了。
另一个是w终于疯了。
她已经从折腾人进化到折腾非人了,说明她那个年轻的小脑袋里能够容纳的污染阈值有了显著的提升。
可怜的孩子,杀人已经满足不了你,到了玩尸体的程度了吗?
普世意义上的变态最多就是连环杀人犯那一挂的,但萨卡兹里的变态是没有上限的,这些人里能找到无视伦理的,吃尸体的,把战场当成自助餐厅的……
所以w变成那个样子好像也不奇怪,x心想。
w站在路灯下,突然觉得一阵恶寒。
伊内丝从影子里走出来,说:“你就不能把它拿在手里吗?万一吓到人怎么办?”
w翻了个白眼,“我管他们会不会被吓到。”
凌晨的街道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有巡逻的队伍,也和w没什么关系,因为她马上就要从偷渡路线离开这个该死的城市了。
至于为什么不从下水道走,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苏里埃尔那样对下水道的地图了如指掌,w只能从固定的路线走。
伊内丝不太赞同她这种不顾所有人死活的做法,但她也应该习惯了。
w又走了一步,正好把球踢到了路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她正准备往前走,却被伊内丝一把拽住往后拖。
两人藏到别墅围墙的拐角处,就听见别墅二楼的窗户开了。
窗户正对着街道,就在w和伊内丝默契的沉默中,一个男人在二楼与情人告别,然后从窗户爬了下来。
然后发出了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在他发出尖叫之前,这动静又戛然而止。
楼上的情人担忧地注视着楼下,发现自己的情人诡异地弯了弯腰,然后伸出一只歪斜的手对她招了招,换来了这位女士同样的回应。
然后窗户关了起来。
等街道上又恢复了寂静,w探出脑袋看了一眼。
熟悉的信使正一只手拖着一个男人,另一只手抓着触手,站在阴暗处幽怨地看着她。
x说:“你差点把我的任务搞砸。”
w:“……”
x看了一眼手里的触手小怪物,然后嫌弃地丢到w的怀里,w没有接,任由它落到地上。
x:“看好你的东西,对了,你身上有吃的吗?”
w本来还有点心虚,但是一听这话,她就想到刚才受过的酷刑。
于是她拎着肉瘤的触手,提起来给x,说:“只有这个,你吃不吃?”
x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后拎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