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真是个自由的好地方。
苏里埃尔将满载而归的包裹往肩上一扛,和缪尔赛思一起回到了公寓。
要是在穿越前,她可没有机会像个乞丐一样在上大学的时候到处掏垃圾。被同学看见了还是小事,万一被辅导员知道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她现在完全处于一种释放了全部精神的状态。
那些疯狂不再朝向自己,而是往外发散,让人异常轻松。
在这样的状态中,考试周圆满结束了。
春假开始的第一天,出发前往特伦多的飞行器上如约坐了三个人。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希菲尔,我母亲的旧识。这是缪尔赛思,我的青梅……”
缪尔赛思打量了一会儿,凑到苏里埃尔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你妈妈为什么会认识一个萨科塔?”她的疑惑很真实,“而且他为什么要在脑袋上装角?那是萨科塔的潮流吗?”
苏里埃尔想了想,说:“我觉得那是一种后现代主义行为艺术装扮,主要是为了反抗种族仇恨的同一性,表达了对社会现状的不满。”
缪尔赛思若有所悟,“原来如此,这是萨科塔艺术家啊!”
艺术家不管做什么都不奇怪,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呢。
希菲尔:“……”
他听得见……算了。
缪尔赛思对希菲尔微笑着介绍了一下自己,“你好,希菲尔先生,我是缪尔赛思,在特里蒙理工读一年级。”
“你好,缪尔赛思小姐。”
二人相谈甚欢,几个小时的路程之后,三人顺利到达了特伦多的港口。
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节省金钱,苏里埃尔没有理会缪尔赛思想要逛一逛的请求,而是拉着他们径直走向孤儿院的方向。
她在回来之前早就拜托信使给安娜女士去了信,对方现在应该已经等在孤儿院的会客室里了。
“嗯?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些事了?”
安娜女士为三人一人泡了一杯奶茶,在苏里埃尔对面坐下。
苏里埃尔和缪尔赛思两人坐在长沙发上,希菲尔则靠在沙发后,观察着橱柜里的展示物——那里头有很多孤儿院孩子们赢来的奖杯和奖牌,原本只用一个展示架就足够了,但苏里埃尔和缪尔赛思毕业之后,这一整面墙都金光璀璨。
安娜:“我记得你小时候从来不在意这些事。缪尔赛思很小的时候就缠着我问这些事,但你……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苏里埃尔依稀记得她小时候安娜女士还特地请过几个心理医生来给她看自闭症……以安娜女士的财力,这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这么一想更对不起她了,苏里埃尔压根儿就没那方面的病。
苏里埃尔有点尴尬,“这不是……这位希菲尔先生和我的母亲是旧识,想知道一些关于她的事,但我却发现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哪怕是一点捕风捉影的传闻我都没有了解过……这是不是不大正常?”
缪尔赛思:“你也知道啊……”
安娜女士似乎是在回忆,然而,回忆结束后,她说:“抱歉,我想不起多少关于你父母的事……”
苏里埃尔被送到孤儿院门口的时候,是一个寒冬的夜晚,入夜的时候,天上还下着细细的雪。
那是那一年的第一场雪,彼时还有精力亲自照顾婴儿的安娜女士第二天早上打开孤儿院的大门,准备洒扫的时候,在大门的角落捡到了一个小脸冻得发紫的婴儿。
很明显,这孩子已经被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为了她的安危,安娜也顾不上找出到底是谁把这孩子丢在这里,急匆匆地抱着她去了温暖的建筑内。
安娜:“你那个时候差点就被冻死了,我们为了你的事情忙活了一天,等想起来报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众所周知,在哥伦比亚,报警的费用不小,所以既然没什么找到的希望,那还不如不报警。
在苏里埃尔的襁褓里,有一张写了【苏里埃尔】的字条,以及三件遗物——虽然苏里埃尔坚信这些是莉莉恩留下的遗物,但在安娜的眼中,尚且不清楚究竟是谁留下的东西,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将它们留下来。
“那些东西造型很古朴。”安娜说,“我只在一些讲究的莱塔尼亚人身上见过。所以那时候我也以为会有贵族打扮的人来将你带走,然后留下一大笔钱……哈哈,事实证明靠没有用的幻想还不如靠自己,对吧?”
谈话结束后,三人一无所获地从孤儿院里走出来。
缪尔赛思感慨道:“原来你说自己有可能是贵族的孩子真的不是在胡扯啊,我还以为你之前是在逗我玩呢……”
其实逗她玩的成分比较多,苏里埃尔心想。
“莉莉恩确实是卡兹戴尔的特权阶级。”希菲尔突然开口,“只不过他们和贵族不太一样,你完全没有了解过相关的信息吗?”
苏里埃尔一脸茫然:“啊?”
看她这张傻乎乎的脸,希菲尔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不……没什么,你也可以用贵族来称呼他们。”
苏里埃尔挑眉。
“如果我想了解相关的信息,你会告诉我吗?”
希菲尔几乎没有思考,直说:“我不建议……也不希望你去了解他们。那很危险。”
苏里埃尔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还没等她同意希菲尔的观点,缪尔赛思已经看出了苏里埃尔的动摇,说道:“就算很危险,那也不是将真相遮掩起来的理由。”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事,那可是她的父母,就算她不去寻找答案,那个答案也迟早会找上她的。”
希菲尔:“……”
希菲尔:“我保持我的观点,至于你们会如何行动,不在我的管控范畴内。”
缪尔赛思:“你倒还挺和善的嘛。”
苏里埃尔无力吐槽道:“他如果不配合的话,我们应该向谁提问?这地方还有其他知情者吗?”
缪尔赛思:“哦……好像确实……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苏里埃尔想了想,说:“事已至此,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