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新婚,自是甜蜜异常。
不说是初尝甘露的情难自已,更是两颗心的紧紧相依。
窗外雨声淅沥,沈知念凭栏摆弄着那被雨水滋润的花苞,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身素衣装扮的江绾一小跑着进来。
“这番是好一顿的滋养,可真叫人羡慕。”
“就你会贫嘴,这几日怎么都不见你人。”
“你看呢,知念妹妹你这语气都比之前的平易近人了好多。”
江绾一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愈加打趣,她毫不见外地随意倒了一杯茶水仰头喝下。
“最近可忙死我了,为了重新感知体内的灵力,又是服用丹药,又是实地演练的”
“实地演练?”沈知念还有些不解。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如今大月各地的魔气逐渐有滋生之势,云老的意思是打算训练一批专门除魔的小队,分散各地,而我嘿嘿自然是这群小队的领头人。”江绾一脸上洋溢起得意的笑容。
“我看你还漏了两个字——之一吧。”沈知念同样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微微笑出声。
“所以说,知念妹妹你就安心休养一段时间,好给我生养一个预备接班人。”说罢江绾一的贼手就袭向沈知念的小腹。
沈知念哪会这么容易被他得逞,身子微微一移,就连杯中刚刚倒满的茶水也并没洒出一滴。
“身法还不够熟练,得加紧练习。”淡淡开口,竟然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哼,真气人,我只不过想和我的预备接班人好好培养感情,这又有什么错。”江绾一无奈又委屈地开口。
“哪来的预备接班人,尽胡说,成婚才不过月余”沈知念笑着开口,但话说到一半又忽然顿住。
“你难道不知道灵女的感知力是独一的!”江绾一同样以嫌弃的眼神还给对方。
窗外雨声慢慢停了,竟然微微露出阳光的暖意。
“你猜无痕他现在在做什么?”江绾一边说边将半掩的窗户完全打开,让温暖的阳光完全倾泻下来。
“嗯?”沈知念的语气带着疑惑,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没办法接收太多消息。
江绾一见势轻轻扶着她慢慢坐下。
“你上次不是提了一嘴小时候很喜欢秋千吗?他就真的巴巴去做了,我还好意给他提了几个改进意见。”
“他冒着雨”沈知念微惊。
“他块头大,不怕雨淋。”江绾一笑着打哈哈。
半晌,屋子里传出两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裴玉安在即位后的三年内,勤政刻苦,深得民心,只不过后宫却并未有一人陪伴,使得朝臣的进言声愈发急切。
“陛下贤明,但后宫不可一直空缺”看着就连一直支持他的胡定波都开始上奏催自己选秀,裴玉安只感觉内心愈发空荡。
御书房内,他打开窗户,背手而立,身姿挺拔,但却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孤寂感。
“咕咕咕”皇宫的上空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白色的信鸽,盘旋而下,精准落在裴玉安的肩头。
他从信鸽腿上取下精巧的竹筒纸,打开,目光中的迷茫瞬间一消而散。
“来人,备马,朕要微服出巡。”
深山林间,半夏带着一个年龄不过三四岁的奶娃娃在半山腰不断张望。
“老头子,你说小公子能够找到地方吗?这山林这么大,况且还被老爷设置了精妙的机关秘法,唉”
身后头顶已经长出稀疏头发的李明真则是完全没有半点忧心,他来到奶娃娃跟前,一把将他高高举在肩头。
“参儿来,爹给举高高,才能看得远。”
半夏则是一脸嗔怨。
“你这把老骨头可别把孩子摔着了。”
“放心着呢,老头子我的身子骨你难道还不知道。”说着还不忘对着半夏抛了个媚眼。
他们早在三年前就简单成婚,半夏想想这三年就感觉很不可思议。
原本她还想抱着拼一把的心思想给这老头子生个娃子。
但是他却说。
“你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要拼什么,万一要把命给拼没了,你让我李老头下半辈子还要当鳏夫啊。”
“这件事,我老李头早就想好了,这是颗千年人参,里面我用百种药材作引,十几年的灵气滋养,再只需要滴入我们二人的两滴指尖血便可成人。”
于是参儿就这么出生了,虽然刚刚开始半夏还是抱着迟疑态度的,但随着日积月累,这孩子竟然慢慢长得和自己与李老头年轻时模样很是相像,于是这两口子也便成了彻底的“儿奴”。
塞外的尉迟部落内,原由魔人突袭带来的强大团结力与震撼,原本自大的尉迟迪也因此彻底磨平了心态。
萨亚青兰也得知自己父兄因为自己的自私和欲望彻底断送了生命,但她并没有为此怨恨尉迟修半分。相反比起所谓的血浓于水,她更加愿意将真正爱护她的人当成自己的亲人。十月怀胎,她顺利生产下一名女婴,而尉迟迪也正式晋升成新手奶爸。
在尉迟氏族最大的营帐内,尉迟娇正有些头疼地处理手上的一些“奏章”,实际上她也逐渐开始认可了中原的一些朝政观念,认为这能够更好地处理氏族之间的各项事宜。
而正当她抬眼,她却是看到对面显然目前智力水平已经返回到五六岁孩童模样的裴靖川身上。
此刻的裴靖川正在好奇地研究各类兽类骨骼的拼装,没有办法,这好像是最能够安抚他脾气的一种方式之一。
“喂,川川啊,这因地制宜如何运用?”虽然没办法解释,但是尉迟娇不得不承认,无论她如何努力,她还是比不上裴靖川现在对于政治的灵活妙用。
“娇娇,嘿嘿要是我能帮你弄清楚有什么奖励啊”当裴靖川两眼放光的开口的时候,尉迟娇更是头疼了。
隔壁的小娃娃刚刚在侍女的哄睡下沉浸入梦乡。
此刻主帐内衣物的摩挲声却是又再次响起。
“莎玛,你说这公主带回来的皇帝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我看到公主午后瞌睡时,他还会将她抱到床上看起来明明就”帐外的一个年纪稍微小些的侍女对着另一个年纪大些的侍女小声嘀咕。
“有些事情啊,看破不说破。”名叫莎玛的侍女神秘一笑,然后拿着尉迟娇刚刚处理完的“奏章”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