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幽冥快马急鞭很快赶上了尉迟娇和知意的马匹。
“你们赶的真急,要是我的马术差一点真就要在这荒漠中迷路了。”赫连幽冥追上两人的马匹,开口调侃。
“冥哥哥,知意也不想赶这么快的让冥哥哥受累了知意错了”知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尉迟娇,嘴唇轻抿,还是把要说的话憋回了心里。
“要怪就怪我,是我着实担心尉迟氏族内的状况,更担心阿玛的身体,也许目前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这次真的多亏了阿冥兄弟了,要不是你和知意姑娘,说不定我一个真的很难冲出这次的埋伏。”尉迟娇对着赫连幽冥露出真诚的笑意和感激之情。
这个称呼对于赫连幽冥来说有些奇怪,毕竟现在他们都已经恢复原来的模样,眼前这个和自己第一世母亲模样极为相似的女人,真的很难不让赫连幽冥就这样袖手旁观,如今走到这一步,赫连幽冥的脑子其实也很乱,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现在的他真的很自由,但是这种自由又让他心底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慌张,也许现在可以去尉迟氏族去看看情况,毕竟,尉迟氏族如果能够重新恢复尉迟修的重新掌权,那么大月的百姓至少能够免除一方势力的骚扰,这也算是自己完成任务的重要一步吧。
想到这里,赫连幽冥就已经明确了接下来的方向。“那个,我就称呼你娇姨吧,我说说我的看法,如今就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左吉的势力可能已经在尉迟氏族内部错根盘结,至于老可汗现在勉强能够掌握政权那也是暂时的,很可能一段时间后氏族内部就会发生权力的转移”
“这不可能,我阿玛身边亲信绝对是忠诚的,或许只是阿玛这年身体缘故,才会让左吉这个畜生开始乱政,如若剿灭这些叛乱的贼子,尉迟氏族的政权就能够重新回到阿玛手中。”尉迟娇打断赫连幽冥的话。
“娇姨,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冥哥哥这两次的判断都是正中左吉的阴谋,不如咱们静下心来听听冥哥哥有什么看法,或许也能够规避掉一些麻烦。”知意在一旁耐心劝解尉迟娇,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太冲动了,我已经离开尉迟氏族二十年了,印象中的也许真的发生了我难以想象的变化。”尉迟娇的语气变得有些沮丧,她不是不认可赫连幽冥的推测,只是她目前真的难以接受,自己阿玛的政权真的在这些年中被夺走和架空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年阿玛都没有和自己说起过。
“虽然我们这次成功伏击,让左吉不仅阴谋破灭,还让他手下的亲信被擒住。但是我们也不能够低估尉迟氏族内部他所部署的势力,你要明白这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尉迟氏族了,所以更要细心,小心,我和知意妹妹就跟着你一起回去,等到暂时安定下来,我们再离开。”赫连幽冥把他现在的想法尽数说出。
“这”尉迟娇有些犹豫,她是那种喜欢一个人去处理事情的人,但是她也明白就现在自己的能力很难去对抗那些未知的危险和挑战,她低头沉思一会。
“好,等到局势稳定,娇姨一定重重报答你们。”说完,尉迟娇一扬马鞭,转头示意赫连幽冥和知意赶快跟上她,因为这种天气似乎很容易迷路,荒漠天气多变,风沙大,极为容易迷失方向,他们必须紧紧跟随,要是差那几米,就很容易在荒漠中走散。
尉迟氏族是一个会随着气候变化而随时更换营地的游牧民族,此刻的大帐内,老可汗尉迟修正面露愠怒之色,他的身体状况是每况愈下,不仅仅是因为年龄的增大,更多的是因为气恼自己那个不成气候的小儿子尉迟迪。
尉迟修收到手下的消息,以左吉亲王为首的主战派最近一直鼓动自己的小儿子尉迟迪继承自己的可汗位置,但是尉迟修并不是完全遵从中原的嫡长子继承制度的顽固之人,他和马尔泰氏一共就孕育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大儿子尉迟烈因为一次意外导致马尔泰嘉敏受到惊吓而早产,所以自小身体体质不是很强健,而尉迟氏族一向尊从强者,所以尉迟烈自小性格比较自卑孤僻,直到大月和亲的朝华公主的到来才使得尉迟烈的性格变得开朗起来。如今两人即便结亲二十年但依旧甜蜜恩爱,尉迟烈也成功找寻到了属于自己的特长,他更加擅长于谋略布局。
这让尉迟修的内心感到欣慰,但是自己的小儿子尉迟迪一直被身边亲信奉为未来的继承者而变得过于骄傲,处事风格也变得极端暴虐,所以使得尉迟修对未来小儿子继承可汗之位的决心变得有些动摇。更加让尉迟修悔恨的是,尉迟迪的妻子正是左吉亲王萨亚吉的女儿萨亚青兰,这样一来尉迟迪的心就更加偏向左吉亲王的主战派,认为如今兵强马壮的尉迟氏族不该对如今国力不再强盛的大月俯首称臣,甚至产生了吞并大月的想法。
这使得父子间产生了极大的隔阂,自己身边的很多亲信也是改变不了立尉迟迪为继承者的传统态度,无意识间也站立到了主战派的一方来。这下子尉迟修是内外受敌,要不是早年立下的威名还在,使得一些部下还心存敬畏之心,自己只怕就要被逼宫篡位了。
“可汗,如今局势也许并不说完全没办法控制,您还是要多担心自己的身体啊。”身旁的丘林禄有些担忧地劝诫道。
丘林禄并不属于纯正的草原血统,他的母亲是中原人,父亲则是尉迟氏族的一个牧马人,因为混血的缘故从小便被其他孩子欺负,但是他却因而有了更多时间去学习专研更多中原文化,后来他的才干得到了尉迟修的赏识,顺利成了尉迟修身边的军师人物,得到了极高的地位。
对于尉迟烈,丘林禄则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一是尉迟烈从小在他的教导下长大的,他会在尉迟烈被排挤的时候讲述自己小时候的故事,也会教给尉迟烈中原的文化兵法谋略知识,也算得上尉迟烈的启蒙老师。二是尉迟烈越长大越在丘林禄眼中看得顺眼,反正就是咋看咋顺眼,如果尉迟烈继承可汗之位,那么对于尉迟氏族内其他混血的孩子来说可以是一种激励与认可。
“无妨,我只是心中气闷,自己生的儿子怎会如此”尉迟修心中难以疏解,他看向另外一侧的魁梧将军金科尔,那个从少年时期就和他一起刀剑舔血征战四方的生死兄弟。
金科尔只比尉迟修小五年,他是个魁梧的汉子,脑回路也十分简单,当年在被尉迟修在奴隶主手上救下的那一刻,他已经发誓生死相随这位仁厚的可汗。
见到尉迟修看向自己,金科尔只是傻傻地说:“如果是我的儿子我直接会剁了他,肯定不会让可汗有半分伤神。”
可汗对着这个直白的兄弟的回答表示十分畅快。“哈哈哈,金科尔还是你说的好,说的妙,就该把这个不孝子给剁掉。”
“哎呀,可汗,我就是随口说说,即便在怎么样,他也是您的儿子啊。”金科尔意识到刚刚那句话有点不妥,挠了挠头又补充道。
丘林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他也了解这位将军的性格,这也许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了,但是,绝对是不可以运用到实践中的,否则是可汗疯了还是大家都疯了。现如今只要尉迟修身体不倒,那也是勉强可以稳定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