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他笑着说。
“我记得你们家的生意与拉斯维加斯完全靠不上。”
“所以我是来陪个朋友玩的。”他柔声说:“就这样,不跟你说了,专心养病吧。”
“你先说清楚陪谁。”我自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同寻常。
“你又不认识……”
“繁音!”我打断他:“男的女的?”
他不吭声了。
我说:“你好样的。”
他这才出声:“我听说你结婚以后就打算跟我断了。”
“你昨天还说有办法让我取消婚礼。”
他笑着反问:“你不也没答应?”
我想我是被他耍了,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有事么?”他问:“没事就挂了,我最晚早餐时也会去看你。”
我还是说不出话。
他问:“怎么了?”
“……”
“不会是生气了吧?”他笑着说:“这有什么问题么?你还有两周就要嫁人了。”
我没说话,挂了电话。
医生大概是见我脸色不好,也没吭声,带着护士们溜了出去。
女佣给我倒了水,然后站在不远处。
我拿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分别打给我的助理和秘书,这帮人口径一致,声称繁音说如果他们不听话就炸了我,即便我表示这不可能,他们也不接受,因为繁音恶名远播,他们都相信他。
不过他们工作得都还蛮顺利,我放心多了,又对阿文说:“去给我查查管初夏在哪里。”
很快便有答案了,阿文说:“她昨天乘了到拉斯维加斯的航班。”
“……”
“老板?”
“知道了。”我揉着疼得快要炸裂的头,说:“挂了吧。”
“那您专心休息吧。”阿文笑着说:“大家都安排得很好,您不要担心,如果有事,我会第一时间请示您。虽然繁先生手段激烈了点,但看得出,他也是因为关心您的健康……”
“阿文,”我打断他:“最近废话变多了。”
他立刻说:“对不起,老板。”
“给我联络管先生,在下周约个日子见面。”我说:“另外,把咱们跟管家的合作都整理整理,看看他们对于合约的完成度如何。”
阿文说:“好的。”
接着我便安心休息了,一整天飞快地过去,可能是因为睡得不错,一直没有再发烧,头也没有再痛,到晚上还有了些食欲。
繁音说他凌晨回来,但我一直等到三点,也没见他的人影,便撑不住睡了。
朦胧中感觉床边陷落,我想睁眼,但眼皮实在是沉重,明明感觉有人靠过来抱我,甚至还亲吻了我的嘴和眼睛,但就是无法睁眼看清。直到我感觉自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红酒味以及女士香水的甜香,才突然恼火地醒来,发觉自己正被搂着,便去推他。但他很沉,而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自然没能成功将他推下床,只将他稍稍推离,他一翻身,便又抱了回来。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种程度的动静应该已经把他弄醒了,但他并没有睁眼,依然“睡着”。我便再度扯开他的手臂,睁待下床,他又搂了过来。
这次我彻底烦了,抓起他的手臂扔了下去,打开灯命令:“起来。”
他仍旧闭着眼睛,脸上挂着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中,呈现出一副酒足饭饱的嘴脸。
我推了推他,说:“起来。”
他顺势抓住了我的手腕,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迷糊地望着我问:“干嘛……”
“去睡客房。”我说:“别上我的床。”
他瞅了我一眼,不吭声,重新闭上眼。
我推他:“快点!”
“不要。”他说:“客房太冷。”
“今天三十三度。”
“还是太冷。”他闭着眼睛,模样贱兮兮地拽了拽我的手,一边说:“你有三十六到四十度呢。”
我拎起桌上的花瓶,说:“你再不滚下去我就打爆你头了。”
他终于睁开眼睛,望着我。
我说:“我数三声,三……”
“别数了,”他盯着我拿着花瓶的手,目光开始危险:“放下。”
我没动。
他慢慢地看向我,面色已然阴沉:“放下。”
我把花瓶墩在桌上,说:“我叫你出去。”
他闭上眼睛,手已然捏着我的手腕,过了半晌,才重新眯起眼睛,说:“关灯,躺下,睡觉。我天亮还有事。”
我问:“天亮还去拉斯维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