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回去挨打?”他怒道:“还要回去受他算计?”
“我把公司还给您,”我笑着说:“您可以给珊珊。”
他哑口,半晌才说:“珊珊她……”
“如果想阻止我就做手术吧,”我说:“活着才有改变一切的机会,不是么?”
他沉默下来,我也没有说话。
这是我唯一可以想到用来说服他的条件,而我内心其实很想他答应。我真的想跟繁音复婚,虽然现在的他多半不愿意。
许久,他开了口,问:“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我说:“我不想说。”
他误会了我的意思,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说:“如果你是爱他长得不错,哪怕花钱买一个,也好过跟他生活在一起。”
我愣是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您想太多了。”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说:“希望您能尽快做出一个决定,手术耽误不起的。”
他依旧看着我。
我站起身,说:“我走了,公司还有事。如果考虑好了,就请您直接告诉我。”
他靠到了沙发背上,闭了闭眼,朝我挥手,表示要我出去。
我便转身出去,又听到他说:“灵雨。”
我的手都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又停住了动作。
“珊珊她……”
我没有拦他,是他自己住了口。
我想,这件事无论怎么解释,从他选择无视我的痛苦而站在珊珊那边开始,他就无从解释。
果然,一直过了许久,他始终沉默。
我等了一会儿,开门出去了。
亲戚们围在外面,都十分担心,不断地问我谈得怎么样。珊珊则劝慰他们,说:“我爸爸最疼灵雨,她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明白,她是清楚我爸爸态度坚决,我多半不能劝住他,因此特地这么告诉大家,好让我难堪一些。
我懒得争辩,跟几位亲戚说我爸爸正在考虑,便找借口离开了医院。
出来时,门外正下着连绵的秋雨。我感觉有些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这时刚刚帮我接电话的助理赶了上来,说:“老板,繁先生来电话,他无论如何都要出院,我说需要您批准,他就说他会报警说您软禁他。”
我问:“他有什么事?”
“他不说,但我问了念念小姐。”
“嗯。”
“念念小姐说,您要是想知道,就要先打电话向她道歉。”他说。
我站住脚步,说:“手机给我。”
他递过我的手机。
我拨通了念念的电话,不等她说话,便道:“你爸爸说了,不让他出去他就报警。他出去就会被人砍死,他报警就会被再送回精神病院。他是精神病不懂事,你考虑一下。”
那边传来念念的声音:“你就不能向我道歉吗?”
“你自己选。”我说:“我不打算在自己没错的情况下胡乱道歉。”
她气鼓鼓地说:“又凶又坏的老女人!”
我是真的生气了:“再说一遍!”
“我爸爸说的!”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又不是我!”
“叫他报警吧。”我说:“我不准他来住了。”
我就要挂电话,那边传来念念的嘶吼:“就是那个跟我姐姐一样大的小女孩生病了嘛!我爸爸要去看她!”
我挂了电话,说:“联络医院,告诉他们,如果繁音跑了,今年一个也别想要奖金。”
助理点头:“知道了。”
我说:“派几个保镖把念念抓回家呆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她出来。”
“好的。”
我看向满脸通红的他:“想笑就笑吧,不用憋着。”
他笑了一下,说:“老板,繁先生个性比较强硬,锁着他只会招致反感。”
“我这是在救管小姐。”
又不能人道,就算是娶了也是让人家守活寡,干嘛总去调戏人家?
我本意先去公司开个会,但因为临时有状况不得不去加拿大。下飞机时加拿大又是白天,等我忙完歇下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查私人手机上有许多电话,大部分是医院和家里的号码,猜也猜得到是哪两个人。
我先打给助理,又拨通了医院的号码,那边很快接起来:“姓、苏、的。”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你现在不能出去。”我说:“会被人砍死,而且警察咬着你被砍的事不放,时刻准备抓你。”
“我只是去看看她。”
“她只是得了个肺炎,”我说:“不用看了,又不是绝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