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没结束,但因为我的裙摆在雪地里弄脏了,繁音先陪我回去换了,一边问:“你爸叫你去只说这个?”
“还说要你和宴会上的那些官员多联络,对那件事有好处。”
“嗯。”他按住了我的头,靠了过来说:“灵灵。”
“嗯?”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干嘛这么问?”
“我又不傻。”他说:“虽然我好奇心很强,但我可以先不问。”
“真的没有瞒着你。”我说:“你想太多了。”
“考虑好就告诉我。”他捏了捏我的肩膀。
换过衣服再回宴会时,晚餐时间已经开始了。我和繁音又陪那几位官员喝了酒,从聊天方式中听得出他们跟繁音已经相当熟络。晚餐过后他们便走了,繁音拉着我到角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条,打开后,是一张照片和姓名等基本资料。
繁音叫来阿昌把纸条交给他,阿昌便收起走了。我问:“这是谁?”
“生意。”繁音小声说:“快选举了。”
“哦。”虽然我知道他一直都做这个,但第一次看到心里还是慌慌的。
宴会结束之前,我和繁音计划道别。但因为我想先去个洗手间,繁音便在外面等我。
刚解决完,手机便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但稍微有些眼熟。
我接起来并“喂”了一声,那边似乎有些意外:“苏小姐?”
“是。”我问:“蒲先生?”
“是我。”他说:“请问你们还在加拿大吗?”
“是。”怎么会知道我们来的?而且珊珊姐的活动没有请蒲蓝也有点奇怪,毕竟他和我养父关系很好。
他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们最好今晚就走吧。”
“为什么?”
“因为上次没有救你,你大哥被你父亲从公司开除。我最近已经开始拓展加拿大的业务,但我在这边的人脉依然不够,所以请我二姐帮忙。”蒲蓝说:“你大哥花钱买通了我二姐的人,希望她能帮他们杀你。但我二姐并不想杀你丈夫,所以她要我来通知你们,希望你们提早走,之后她会伪造你们所住酒店被烧毁的现场,让你大哥付尾款。”
我心里不知该是什么滋味,便说:“谢谢,我这就去告诉我老公。”
“好。”他沉默了一下,问:“最近过得好么?”
“还好。”
“我听说他有个私生子。”他说:“你很辛苦吧?”
我问:“你从哪知道这件事?”
“因为……”蒲蓝说完这两个字后沉默好久,才说:“那个女人来找过我,说她和繁先生有孩子,想让我明白自己有这样一个机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之前。”他说:“但我没有答应。”
我问:“那你见到她的孩子了吗?”
“当然。”
“长得……像谁多一点?”
“也许只是我的心理作用。”蒲蓝说:“我觉得很像繁先生。”
我的心又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挂掉这通电话后,我出去找繁音。他这样精明的人当然一眼就看穿我的表情,问:“怎么了?”
我便把蒲蓝所说的杀手的事告诉他,他说:“那咱们这就动身吧。”
“你相信他的话?”
“他想杀你你早就死了。”他说:“你是为这个不安?”
“嗯……还觉得我大哥……”我说:“他居然这么希望我死。”
“这不是坏事。”他说:“别人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你开始有威胁性了。你爸爸不可能什么事都亲自处理,露出风声是难免的。他们越是希望你赶快死,就越证明你接下来会获得的越多。所以,接下来这种事会源源不断的。”
所以我养父才要我无论如何都保住繁音。我问:“那你不会嫌弃我吗?”
“嫌弃什么?”
“就是接下来好多人要杀我,你得花钱加强安保,反正要比较小心。”我问:“你不会觉得嫌弃么?”
“多大点事儿。”他搂住了我的肩膀,道:“这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豁出去全部身家杀我,你这才哪到哪?”
回家的路上,我问繁音:“蒲蓝说他姐姐不希望你死,所以才提前放咱们一马的。”
“那当然。”繁音瞥着我,像看傻子似的说:“蒲萄做不到杀我的同时自保,相反,她杀一个我,接下来就会被繁家灭门。当然是不杀比较划算。”
“我不关心这个。”我说:“我是想问你跟她有没有上过床啊?”
“要关心这个。”繁音一本正经地说:“虽然这部分不是你的工作,但将来你也会接触到。你爸爸的意思不全是叫你赶快去考个经济学博士回来给家里赚钱,平衡关系也是很重要的。”
“那你有没有跟她上过床?”
“这不重要,”他还绕弯子:“重要的是在这件事里,她从你大哥……”
“所以你跟她上过床对不对?”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雌性的:“你以前还说她是你喜欢的类型。”
繁音的表情先是僵住,然后眉毛耷拉下来,露出一脸无奈:“你又找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