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蓝也皱起眉头:“他说什么?”
“说不能去外屋。”我估摸着是这意思,余光看到繁音点了点头。
“能去的。”蒲蓝把染血的弹头扔到盒子里,似乎花了很大力气,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说话也有些轻喘:“我估计他们看不见那扇门。”
繁音继续“唔”。
我替他翻译:“他说不准去。”
“噢。”蒲蓝还强调:“真的没事。”
繁音还“唔”。
“我不去。”我说:“将就喝吧,就算有葱姜我做得也不会好吃。”
“好吧。”蒲蓝说:“先烧热水,然后杀鱼。杀鱼一定要轻轻的,拍晕就好,千万不要拍死。鱼肚子里面有一层黑色的膜,一定要去掉。之后花刀就可以,然后热锅冷油,油要热油,一定要两面……”
“唔!”繁音一边狂制造声音,一边扭头。
蒲蓝皱起眉:“别动。”
繁音瞪向我。
我问:“给你拿出来?”
繁音点头。
我把他嘴里的毛巾拿出来,可想而知很疼,毛巾都湿了。便顺手擦了擦他脸上的冷汗,问:“要说什么?”
“谁让你这么指使我老婆?”繁音的嘴唇都在哆嗦,恶狠狠地盯着蒲蓝:“一道破汤而已,熟了就行!不喝就饿死!”
我忙说:“没事,他说得也不复杂,反正都是要煮,不麻烦的。”
繁音瞪我。
蒲蓝跟着白了他一眼,松开握着纱布的手说:“一条破胳膊而已,别包了,不要了。”
我忙说:“他给你包得好好的,把麻药都让给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做事呢?”
“你突然跑进我家,后脚房子就被他炸了。”蒲蓝显然也一肚子气:“谁知道你俩是不是故意设计杀我?”
繁音也燃了,怒吼:“我老婆为什么在你家?”
“听不懂啊!”蒲蓝也吼道:“她突然跑进来的!”
“那你不会把她撵走?为什么把人关在地下室?”繁音咄咄逼人地质问:“为什么也不给我开门?”
“我!”蒲蓝说不过他,扭头看向我:“你解释!”
“的确是你把我撵到这的。”我对繁音说:“你别假装不记得了。”
繁音更加蹙起眉。
我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真不记得了?”
繁音没说话。
“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说:“你还跟我老公打了很久的架。”
繁音彻底沉默下来。
“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繁音靠到冰箱上,闭上了眼睛,许久说:“油少一点,鱼要双面煎。大火煎,热水煲。出锅放盐。”
我呆了:“小甜甜?”
他睁开眼睛,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蒲蓝也傻了一会儿,说:“不错啊,繁先生也喜欢烹饪?”
“家常小菜谁不会做?”
蒲蓝笑起来:“苏小姐就不会。”
繁音扬起了下巴,命令:“繁太太!”
“苏小姐。”蒲蓝说:“我没参加过婚礼。”
“姓蒲的。”繁音磨了磨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