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猗如实说:“二队没有上单,我临时顶上的。”
遗朱故意道:“哦。”
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霍猗气笑了:“哦?我一份工资打两份工。”
剑了霍猗一下遗朱大满足,却依然憋着缺德劲儿,想看看霍猗会不会告状,遗朱继续故意说:“那不然?”
果不其然,霍猗下一句就是:“邵度骂我!”
遗朱严肃地给出处理方案:“所以我说让你俩搬去一个屋,磨合磨合。”
脑子转了好几圈霍猗才品出味儿了,这样的话邵度就挪出遗朱的屋的。
他秒答:“……其实也不是不行。”
结果对遗朱而言喜闻乐见,他继续说:“那好,等去v城主场打比赛的时候,刚好你俩也住一间房。”
霍猗忍不住问:“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间?”
蓦然间,遗朱抬眸盯着他。
霍猗开始在脑内刮旋风:他不会以为我这是回应吧?我可没那么好追。
下一刻,遗朱毫不留情地说:“已经谈好了,只有教练带队去,你想怎么和我一间?”
嘴比脑子还快,霍猗开口就是:“睡一张床。”
他俩不是没躺过一张床,但是凡事要看看情况,所以遗朱没有表态,转而开玩笑似的说:“你多大了还要人搂着睡?”
面前的霍猗举起双手,遗朱还以为他老实了,结果只听见他无比真诚地说:
“霍猗,男,芳龄双十一,晚上需要哄睡。”
遗朱冷脸拒绝:“没门。”
结果下一秒,霍猗犹犹豫豫地接了一句:“没有门……会有床吧。”
遗朱:?
—
晚上回春林苑的时候,遗朱一直没见邵度的人。
本来以为这小子是自己藏起来“疗伤”了,结果遗朱刚摁上指纹走进房间,连灯还没摁开,扑面而来的就是个大惊喜。
迎面而来的一股劲拽上了遗朱的衣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人就已经被攮到了床上。
天旋地转之间,遗朱意识到拽他的人还怕摔到他——因为他的后脑勺连接脖颈的地方,垫了一只手掌。等他跌在床上,那人又反过来揽着他的脖子。
遗朱已经察觉是谁了——小孩脾气。
所以他屏息不作声,就等着邵度先说话。
邵度果然沉不住气,撑在遗朱上方连五秒都没有,说道:“哥装一下啊,哥装一下疼我什么话都不说。”
确实不疼的遗朱选择不说话急死他。
听不见多余的动静,邵度吓坏了,提高了音量急声询问:“哥你死了?”
遗朱:……
死孩子的脑回路一般人追不上,遗朱索性后撤一步,说道:“我原谅你,你原谅哥吧?”
听见这话,邵度的喉结在翻滚,耻骨中央也大事不妙,索性翻身躺在了遗朱身旁。
这样黑黢黢的环境,五感几乎全部化成了听觉,呼吸声、布料摩擦声,以及心脏跳动的声音,像拧绞在一起的绳索,把邵度吊得不上不下。
他心想,哥好像我做什么都会原谅我。
“你别原谅我,”思索了半晌的邵度不识抬举,说道,“让我欠着你。”
邵度喃喃道:“我要还给哥很多很多。”
总觉得不妥,遗朱怕他负担过重,说道:“可以一笔勾销。”
邵度问道:“那这一笔勾哪啊?”
微微探身之间,遗朱摁亮了床头昏黄暧昧的灯盏,他侧过身把纹身露出来,黑色的372c几乎要融化在暖光里。
他想示意邵度如果他洗掉纹身,那之前的所有事都两清。
但看到这一幕,怔然的邵度在浮想联翩之间,说话的音调都没掐稳:
“……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