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张了张嘴，最后说：“陛下，妾无足轻重，不值得陛下费心。”
“为什么？你不希望朕为你费心？”宇文寰讨厌她这样说，讨厌她不求回报的样子。
为什么她不能贪心一点？为什么她不向他索要更多？像林贵妃那样想尽办法从他这里要好处。
“朕希望你能贪心一点。”宇文寰捏捏掌心里她的手，想她知道到他的心意。
安玥垂下眼，现在费心有什么用？就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能！
“陛下……楚家已经没了……妾无需陛下可怜……”她绷着脸看向凉亭外，目光空茫疏离。
宇文寰看她那样，没由来地心慌，总觉得她会突然消失，离他而去。
这怎么行呢？他好不容易才知道她的心意，他还没来得及接下这份心意，还没来得及给予自己的心意，她怎么能离开呢？
他低头看向掌心里的手，又握紧一分，似乎这样她便不会消失。
幸好他还有机会，只要在楚家的事上处理得当就行。
宇文寰抬头注视安玥，再次开口：“皇后，楚家的事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安玥骤然转头，急切地问：“陛下是什么意思？楚家的事是有其他……”
问话戛然而止，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皇后是想到了什么？”宇文寰希望她能问下去。
“不，没什么……这些事妾不该过问……”
她又不看他了，宇文寰不乐意她总是避开他。
“皇后，看着朕。”沉沉的语气昭示了他的不满。
安玥闻言，抬眼看着宇文寰，不声不响。
“皇后为什么认为不该过问？楚家难道不是你的家族？你难道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即便后宫不得干政，但作为人子想要知晓，情有可原。”
宇文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是要她别多想。
她这多想的性子实在不好，怪不得身子会越来越差，都是想出来的。
“陛下为什么想要妾知道？”她眼里满是疑惑和戒备。
又是这样的眼神！为什么她眼里的戒备与疑惑消解不了？
宇文寰想如果他再多多解释，是不是她就会多一点信任给他？是不是他就能揭开她的戒备，看到那之下的一颗真心？是不是就能得到那真心？
“皇后是不想知道吗？”
“陛下，妾想知道，但若代价是又一次玩笑与作弄……妾受不起……楚家只有妾最后一人了。”
她眼里满满的悲伤，她的话含着诸多无奈，宇文寰心里一阵酸楚。
他到底做了多少伤害她的事，让她觉得他只会伤害她？！
宇文寰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窒涩。
“没有玩笑，没有作弄。朕才知晓楚家的事是其他世家做的局。朕太过鲁莽，造成现今的状况。这是朕的错。”宇文寰第一次同别人说出真心话，才发现原来和她说是这么容易。
“陛下在说什么呢……陛下怎么会有错呢……”安玥扯着嘴角笑了下，“陛下以后还是不要说这话的好，给世家听去了……”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朕与皇后。”宇文寰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