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玥想翻白眼了,那是她骗宋梵逸的,不是所有假话都要实现……
“要是有好处,又为什么要给我?”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这蜜糖现在于本座而言只是砒霜,但这砒霜于你而言可就是蜜糖了。”阙云笑坐下,肃穆地高声喝道:“白安玥接令否?”
安玥瞧瞧手里的黑色令牌,又看看王座上的阙云笑,最后瞄到帷幕后段奇的一截衣摆。
“白安玥接令!”
殿宇里的守卫变多了,宋梵逸透过窗户看到增派那些守卫,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他该质疑她的用心吗?
不,他不该。
他不能让她始终疑心他不信她,不然她又会离开。
但,他的直觉又告诉他不是这样。
守卫们时不时瞟向窗户的目光,这也令他别扭。
他们的目光似乎在说:看呐!这就是那个一步登天的男人,靠着姿容上位的男人。
宋梵逸不停地告诉自己那是错觉。
可真有守卫大着胆子,挨到窗户边,问他:“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得了右护法的青睐?你是如何取悦右护法的?”
听到这话,他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不是!
他是宋梵逸,白安玥的道侣!
是堂堂正正结契过的道侣!
想到这,他的心骤然停了一拍。
结契信物……在哪里?
那根修复的玉簪,那天他给了玥儿。
剑穗呢?
他断裂的命剑在哪?
随即,他又安慰自己:没关系。信物可以再做。结契灵玉牌还在尚剑宗,只要灵玉牌在就好。
当晚,安玥出现在屋里时,宋梵逸一扫颓丧与纠结。
他把安玥的手按在心口,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信她。
见她有所动容,宋梵逸揪着的心才落地,他不想再看到昨夜她离去时的神情。
仿佛她不会再看他一眼,那比杀了他还痛苦。
过了好一会,宋梵逸才提出想要在院落里走动。
原以为安玥会拒绝,没想到她犹豫片刻后,点头了。
“你要答应我,遇到麻烦,一定要说你是右护法的人。只有这个名头能在这里有些作用。”她紧握着宋梵逸的手,像是怕失去一般。
“……好。”宋梵逸已经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她。
她如此重视他,他该高兴的,但他的心情很矛盾。
他既想她眼里只有他,又不想她现在这般。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她凑近他,目光热烈又幽暗,“你还是不信我吗?嗯?不信吗?”
宋梵逸一瞬间背上冒出冷汗,无意间他的想法又传递了过去。
“你该安抚我的,”她的指尖顺着他的额头滑到了鼻尖,最后摁在他的唇上,“你该让我知道你是信我的!我最恨你不信我!你要信我!你该信我!”
那手指最后停留在他的咽喉,指甲刮擦着那里的肌肤,挠出痒意的同时是战栗,未知的可怖。
“你信不信我呢?”手指挪开了,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她的头枕靠在他的肩膀,“我只想听你说你信我。”
喉咙像被掐住一样,宋梵逸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我是信你的。”
“信我就好!只要你信我,我为你做什么都行。”她抱紧了他。
这一句话瞬间就把他的疑虑全部打消了。
她这么在乎他,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