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醒来,吴敏霞放下了手中的笔,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串钥匙。
“楚风你跟我来。”
她说了一声,然后开门走出去,楚风也跟着出去了。
二人来到了隔壁门口,吴敏霞从一串钥匙中找了一个,把门打开,她自顾自的走进去拉开了窗帘,阳光照射进来,让阴霾的屋子瞬间变得敞亮起来。
“坐啊,傻愣着干什么?”
“不好意思,有点出神了!”
吴敏霞笑了一下。
“你先把门关上,我们只是做个培训,不要胡思乱想。”
她说着,将凳子挪了挪,然后指着对面的凳子说道:“做那里就成。我先给你说一下我们保卫科。
咱保卫科成立于1950年,也就是建国后的一年,当时因为还有敌特份子没有清除干净,为防止敌特对我国生产建设的破坏,市公安向咱轧钢厂派出了一批同志,这就是咱保卫科的雏形,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
保卫科科长都是由公安指派的,我们虽然在厂里拿着工资,却实际上属于公安系统。我们轧钢厂的第一任保卫科科长叫黄一新,曾经是还地下工作者,第二任科长叫王大明,陈峰是第三任。”
“我就说嘛,为什么当时介绍信上盖的是公安的戳,原来有这层关系。”
“哈哈,别小瞧我们保卫科,咱这里可是个实权科室。保卫科除了办公室的人之外,下面还有两个班组,一个是咱厂里的消防队,还有一个是咱们的警卫班,除此之外,保卫科科长还兼任民兵队队长。”
“您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我又做不了科长。”
吴敏霞白了他一眼,生气的把手中的资料丢在桌上。
“没出息,懒得跟你说了,你自己去看。”
楚风笑着说:“吴姐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么多资料叫我看到啥时候去?”
“你爱看到啥时候就看到了啥时候,我又懒得管你,看完了咱们再继续说。”
所谓的资料,其实就是内部整理的一些保卫工作中的心得和笔记,经过十几年的积累,已经成了一份很宝贵的材料。桌上的钟表嘀嗒嘀嗒的转着,时间缓缓流逝,楚风读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已经太阳西斜,期间吴敏霞出出进进了几次,楚风似乎毫无察觉,正真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读书都傻了?要下班了!”
“啊?这么快?我这还没有读完呢!”
吴敏霞好奇的看着楚风,楚风读书的状态倒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别人读书都是读不了多久就读不下去了,你这倒好,读着书连时间都忘了行了,早点下班,书咱们明天接着读。”
“这样可以?那咱这培训?”
吴敏霞像是看着白痴一样,又突然失笑起来,她说:“你不会以为咱这培训只有一天吧?咱干的是保卫工作,可容不得半点马虎,稍有差池便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你以为培训只是走个过程?美得你。行了,收拾一下下班吧,咱明天继续,这个资料你先拿着吧,看完了再给我。”
“保卫科的东西也可以带走?”
“这有啥不可以的,又不是什么保密资料,千万记得别弄丢了就成。”
“那是自然。”
楚风小心翼翼的收好资料,跟着吴敏霞一起出门,大家已经准备下班了,都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工作是紧张而又散漫的,没有996或者007那种山一样大的压力。大家都可以保持一个轻松的心态,也不会像后世的流水线一样,每一个节拍都是拿着秒表计算的出来的,别说休息,连喝个水上个厕所都是奢侈。
楚风觉得自己应该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就像自己站在大屏幕前看着视频里的形形色色,他甚至都做不到那种轻松的状态,尤其是在厂里的时候。工人们都下班了,从大门口望去,一眼看不到头的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他一点都不着急,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
楚风是最后走的,等人基本上走完后,他才不急不慌的同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
四合院里,阎埠贵正在屋檐下,看着楚风进来,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指着他手里拿的东西问:“你这是要学习?”
“汗,瞧你说的,三大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这水平,学也学不出个屁来,这个啊,是我从厂里拿回来擦屁股用的。”
“倒也是啊!”
阎解成挑起门帘刚要出来,看到了外面是楚风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三大爷你忙着,我先走了。”
中院,秦淮茹正在弯着腰做饭。
她家屋檐下有一个煤球炉子,长的像炉子,也像个灶,是用砖头砌起来的,外面裹上一层泥巴抹平。
这砌炉子倒是个手艺活,一般人做不了,整个四合院也就刘海忠还有这手艺。所以院子里的这种炉子都是二大爷搞的。
煤球这东西的历史由来已久,用煤末子加上黄土搅拌均匀,再浇上水和成泥状,摊平,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正方体状,然后一个一个的装入篮子里开始摇晃,直到摇成小孩子拳头大小,这个任物就算完成,然后是放在太阳底下晒干。
制作过程就跟筛汤圆差不多,只是比那个吃力的多了。很多人不会去买煤球的,都是自己做的,虽然在皇城脚下,但依然要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一个好好的四合院,屋檐已经被熏的没了样子。
后院里,许大茂也在做饭,他的媳妇娄小娥今天回来了,她正抓着一把瓜子依靠在门上磕着,看着楚风进来,好奇的问:“你找谁啊?”
“你是?”
娄小娥还没有开口许大茂赶忙走过来将娄小娥护在身后。
“她是我媳妇,娄小娥。”
“现在是你媳妇,将来可不一定呢,再说了,什么样的女人给你都是浪费,你这辈子注定是个没有后代的主!”
许大茂一听,瞬间怒了,指着楚风骂道:“楚风,你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