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火车站总是人山人海,樊胜美站在火车站外,看着这个打拼了多年的都市,除了消耗了岁月,她连个屁都没有得到,也在这个城市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就像这个城市从来都没有过自己这个人一样。
“姑姑,你在看什么?怎么哭了?”
“没什么,你先陪着爷爷奶奶,姑姑一会儿就来。”
小孩点点头说:“姑姑,我饿了?”
樊胜美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袋零食交给自己的侄儿,看着他奔向爷爷奶奶,她的嘴角留出一丝少见的微笑。
她准备离开这个城市,去寻找新的开始,离别总是伤感的,这个地方给她留下了太多回忆,可惜的是她记住了这个城市,而这个城市容不下自己。
她拿出手机,将里面的联系人一个一个的删除,直到看到楚风的号码,她鼓起勇气给楚风发了一个消息:我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城市,可惜没能再见你一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于是没敢去见你,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从你的视线里彻底的消失,再也不会来打扰你。谢谢你给我的钱,我只怕这辈子也还不上了。魔都这个城市不属于我,我将去另外的城市开始我的生活。
楚风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看着樊胜美发来的消息,他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樊胜美已经上了火车,她删掉了楚风的联系方式,也删掉了关于这个城市的一切。
看完消息,楚风删了短信,樊胜美走就走了,她没有一点值得楚风留恋的地方,至于那二十万,就当他做了慈善吧!他一点也不心疼钱,因为他的钱跟大风刮来的没有什么区别。
楚风从公司出来,对身后的关雎尔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安迪今晚公司搞活动,我去接她,你保持电话畅通,我随时联系你。”
关雎尔点点头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车先走了,楚风看着时间还早,给顾佳发了一个消息。自从顾佳的丈夫许幻山回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去联系了。
“在吗?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
顾佳看了一眼蹲在垫子上陪孩子玩耍的丈夫,他丝毫没有注意坐在沙发上的妻子表情变化,板着的脸上嘴角向上弯起,偷偷的往自己这边瞄着。
“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充电器?”
顾佳问了一声正陪着儿子玩耍的丈夫。
“好像在卧室吧?你自己找找。”
“好!”
顾佳借口回到卧室,她拿起手机给楚风回了一条消息:“一会儿要做饭,吃完饭六点半还得出去跑步。”
“好的,我知道了。”
顾佳删了和楚风的对话,然后将手机插在充电器上走出卧室对许幻山说:“晚上想吃啥,我去做饭。”
“好久没吃肉了,家里有肉吗?”
“早上刚买的。”
顾佳在家里真的是贤妻良母型的,她将整个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照顾的无微不至。她在家里的时候保姆都几乎成了摆设。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从不假于他人,就连刷碗和扫地也是亲力亲为,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能做的更好。
在顾佳家里当保姆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因为家里的女主人会为自己分担相当大的一部分活。
楚风等在小区门口,魔都在六点半已经黑透了,顾佳果然从里面跑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一身紧身的运动装,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一点也不像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女人,倒有几分大学生的青春靓丽,她朝着楚风这边跑了过来,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的,就是前面太平了一点,没有一点气势。
楚风打开车门,顾佳直接坐了上来,她抱着楚风的脑袋亲了片刻,才坐稳系好安全带。
楚风发动了车子,问一旁的顾佳:“他看你看的比较紧?”
“没有。他在陪孩子玩,我这才有机会出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吗楚风,这里太危险了?”
顾佳压住楚风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带着哀求语气。婚外情虽好,万一叫人发现了她也没法活了。
她还是个要脸的人。
楚风带着顾佳来到君悦府,她一进门就目不转睛看着屋内豪华的一切。
“这便是你的家吗?还是复式的。”
楚风没有回答,而是在身后抱住顾佳的腰,轻轻的将她推到了阳台边上,从这里可以看到灯火阑珊的黄浦江。
“真迷人啊!”
顾佳看着夜景不由得发了一声赞美,她感觉嗓子很干,便咽了一口唾沫。
楚风站在顾佳身后,他的脸轻轻的磨蹭着顾佳的脸。
“再美的风景也不及你万分之一,在我眼里,今夜你才是最美的。顾佳你知道吗,自从那次的同学聚会之后我就对你念念不忘,我讨厌许幻山,他凭什么能拥有你,我好恨。”
“楚风,你别这样。”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许幻山配不上你。”
“楚风你别这样,我们上楼去吧。”
“我不,我要当着这黄浦江的面,告诉它你是我的。”
顾佳听着楚风霸道的话,心中的抗拒渐渐放了下来,她松开楚风的手,双臂反挂住他的脖子。
黄浦江水悠悠,带走了时间。
楚风送顾佳到了她的楼下,两人在车里温存了一会儿。时间不早了,顾佳整了整自己的易容,下了车跟楚风摆摆手。
回到家里,顾佳气喘吁吁的将身上的外衣脱下,对坐在沙发上看球赛的许幻山说:“好久没出去跑了,累了一身汗,我去洗洗,你去吗?”
许幻山手里握着遥控器,丝毫没有理会刚刚回来的顾佳,神经随着球赛的进行而绷紧,烟花是理想,足球是爱好。看着聚精会神的丈夫,顾家在庆幸的时候还有一丝失落。
“你以后跟着足球过吧!”
撂下一句冷冰冰的话,顾佳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只留下许幻山一脸懵逼。
她这是怎么了?以前虽然也不喜欢自己看球赛,但也没有因此生气过,现在为何如此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