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余镜辞以为那边没声了,准备挂断时,他突然听见对方的喊声:“秦舰?!”
“嗯。”余镜辞问,“认识?”
谁知,李婕却说出了更加惊人的话:“他是我老公!他、他不是死了吗!”
给李婕打电话的时候余镜辞开了免提。
女人略沙哑的声音在空档的大厅里传开,余漫像浑身过电了般,追问:“你说什么?”
“他死了!他之前出去打工,很久都没有回来,后面有封信寄到我家,说他遭遇了车祸,人已经没了!”
李婕虽然人不怎么灵光,但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猜测到了什么。
“镜辞,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余镜辞看了一眼余漫,问:“那你们领证了吗?”
“没有,本来要结了,连彩礼都送了,只是怀了你,月份大了,我老公说拍结婚照不好看。”
“……”
余漫接过手机,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你的……老公,他的膝盖上有疤吗?”
李婕:“有啊,是以前出去打工的时候摔的,很大一个口子,当时还缝了针!”
她对十几年前的事情还有印象,慢慢说道:“就是这个伤口还没好全的时候,我老公出去打工了,再也没有回来。我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没法抚养,就……”
余漫嘴角微抽,终于忍耐不住,干呕出声。
余镜辞说了句“知道了,回头联系”,直接掐了电话,扶住余漫:“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扯了几张餐巾纸递给余漫,连忙起身,小跑着去厨房接了一杯温水。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余镜辞垂眸:“嗯。”
“我以前想过,也许他跟我有什么联系,可能是亲戚,或者以前见过,所以才会带你去孤儿院领养我。”
余漫轻轻闭上眼:“如此说来,秦舰就是带我来领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余漫最近接连受到精神上的打击。
余镜辞忙着训练和比赛,平日也不怎么回家,只能在微信和电话里联系。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余镜辞伸手抓住余漫的手腕,注视着她,严肃道:“不管怎么样,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妈妈呀,至于他,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他从小就对秦舰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他感受到余漫的爱更多,所以和秦舰的关系一般般,但对方却总是试图靠近自己。
所以在知道真相以后,余镜辞选择称呼秦舰为“他”,暂时不愿意喊他爸爸。
余漫长舒一口气,摸了摸余镜辞的脸:“你也是,小辞,你永远是我的孩子,我的宝贝。”
夜已经深了,余镜辞给尚涛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今天不回基地,不用留门后,分析道:“也许孙之同时联系的两方。”
“你生母只想要钱,她的生活条件我已经派人核实过了,确实都是真的,房子是租的,家里长辈生了病。不是大病,但想治愈要很长时间。她问你要钱,确实掺杂了点自己的心思。”
余漫:“至于秦舰,我估计他的想法也差不多,具体怎么样,我再让人去查。”
她的眉宇间压着一丝狠色:“如果他真的有瞒着我的地方,就让法律处理他吧。还有你那个初中同学,我也会安排人调查的。”
余镜辞没有意见:“那接下来就别想他们的事情了,早点休息吧。”
“小辞,去不去喝酒?市中心新开了一家清吧。”余漫想起他还在比赛,又道,“算了,你们比赛期间少去这些地方,也别喝酒了。”
“说起来,我就是十几年前从清吧出来,在路边看见了秦舰,一时上头跑过去要他的电话号码,这才认识上的。”
余漫哂笑两声,像是在笑自己。
“赶紧休息吧。”
余镜辞让余漫先回房间,把大门口的密码修改以后,又约了搬家公司,让他们明天一早就把秦舰的东西全部理起来,这才有空回池南的消息。
他的房间每周都会有保姆进来整理,桌面上的东西很少,用手摸没有落灰。
余镜辞接了池南的电话,走到阳台上。
池南听说了这些事情,安静了几秒,才道:“你受委屈了。”
“其实我觉得挺幸运的,能遇到我妈。”余镜辞说。
无论如何,遇见余漫算是改变了他整个人生。
“果然我的房间能看见程舟的家。”
讨论家庭的话题太过沉重,余镜辞迅速换了个注意点:“程舟在白旻住的小区也有房子,正好也在对面。”
池南:“没猜错的话,是孙之让他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