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余镜辞：“有事吗？”
程舟似乎是哭过，听声音有很重的鼻音。
他死死攥着手机，躲在自己家公寓的卧室里，坐在地上，背靠着门。窗帘严丝合缝，房间内一片黑暗。
“我有话想跟你说。”
余镜辞想起了那个足以毁掉他未来星途的热搜，顿了顿，才道：“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程舟：“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我告诉你。”
余镜辞：“……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程舟：“……”
他眼睛赤红，现在身体还在抖。
他的私人号码也被泄露了出去，此时都被打爆了。他只好临时换了家里人的电话卡来用，找遍列表却发现没人能交心。
他反而想起了余镜辞。
自从那天余镜辞救了他，他心里始终有愧疚的情绪在，但又拉不下脸。
程舟自知理亏，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把余镜辞给喊过来，憋了半天，只好说：“……你最近不是被人针对了吗，我可以帮你！”
“……”
“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听了别人的闲话，所以才针对你的。我知道错了，你、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我现在没有其他人能说得上话了……”
余镜辞想拒绝，又想起廖宣随口说的“会不会想不开”。
他犹豫片刻。
“你在哪里？”
程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迅速报出一个地址。
余镜辞：“地址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经纪人、助理，还有……前男友也知道。但他现在不会来的，我把密码锁换了，他进不来。”
程舟补充：“小区门禁的话，你报我的门牌号吧。”
“行。”
余镜辞其实知道怎么进小区。
因为程舟好巧不巧，和余漫的房子买在了同一个地方。
甚至距离还很近，说不定站在阳台上就能看见对方的屋子。
余镜辞收拾东西就准备出门，尚涛还在客厅清点样品，听见动静，抬头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一个……朋友找我。我去看看。”
尚涛没多想：“哦，那你早点回来，晚上注意安全。”
“好。”
余镜辞自己打了车，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程舟住的房子门口，输了密码进屋。
屋内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他在卧室找到了躺在地上的程舟，被吓了一跳，凑近了才闻到对方身上有酒气。
余镜辞干脆打开卧室的灯。
水晶灯亮起来以后，地上的程舟明显瑟缩了一下。
余镜辞：“起来吧，别躺地上。”
程舟喝了几瓶酒，他酒量一般般，现在已经有点晕了：“我、我完了……我和公司的合约还、还没结束，我以后——”
“起来。”
余镜辞走过去把人拎起来，扶着他走到外面的沙发上，说：“早知今日，当时为什么还让他拍那些照片和视频？”
如果说照片还能洗白成是找了个像的人来摆拍，视频就真的没法解释了。
程舟缩在沙发上，眼底全是血丝，又想伸手去够放在不远处的酒瓶：“我不知道他拍了。”
余镜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找人屏蔽掉吧。我先去给你泡点蜂蜜水。你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