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洛恩柠正在收拾东西，想着厉言周什么时候来。
昨天说要来接她出院，今天早上打电话也不接，洛恩柠知道他忙，但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期盼。
洛恩柠装完衣服准备离开，手机响了一下。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厉言周：想吃什么？
洛恩柠想了想，回了几个字：
鸡公煲。
厉言周笑了笑，回了两个字：
下来。
洛恩柠不可置信地看了那两个字几秒，随后欢欢喜喜地提着包下楼。
厉言周正倚在车门上笑着注视着她。
就这样被他看着，洛恩柠也觉得自己心跳快了一分。
厉言周为洛恩柠拉开车门，手垫在车框上，洛恩柠提着包坐进去。
厉言周坐进驾驶座，缓缓启动车。
洛恩柠望着厉言周绝美无瑕的侧颜，“你今天上午怎么一直没接电话？”
厉言周淡笑，“上午一直在开会，手机静音了。”
洛恩柠懊恼，“你要是忙就跟我说一声，我自己打车也行。”
厉言周轻轻转动方向盘，“那怎么行？”
“好朋友出院，我当然要亲自来接了。”
洛恩柠好笑地看着他，“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为什么不信？”
洛恩柠摇了摇头，“算了，我说不过你。”
厉言周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洛恩柠已经偏头看向窗外了。
长发披散，露出半张肉嘟嘟的小脸。
厉言周心情颇好，“想去哪家鸡公煲吃？我没吃过，你带路吧。”
洛恩柠来了精神，举起了小手，“我知道有一家巨好吃的鸡公煲，我带你去！”
厉言周笑了笑，“好。”
他听从洛恩柠的指挥拐了个弯，眉心微微蹙起。
其实他今天上午去见了黎振。
再过五天，黎振和陈雨珊的案子就要开庭了。
昨天黎振打电话说想见他一面，他也大概猜到黎振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他在开庭之前把所有偷税和骗保的证据销毁。
黎振现在的罪名是教唆杀人，顶多就判个一二十年，但如果再加上偷税和骗保，恐怕在他死之前是出不来了。
黎振本着能少蹲几年就少蹲几年的想法，约谈了厉言周。
黎振一身灰尘，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贵气。
他坐在玻璃板前，看着容光焕发的厉言周，拿起话筒。
厉言周接起电话，“找我什么事？”
黎振苦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也知道我怕死，我已经50多岁了，我想活着出去。”
厉言周的手指动了动，“如果我不答应呢？”
黎振眼里溢出狠厉的光，“那我就在开庭之前，把你的秘密告诉律师，让他公之于众。”
“我出不来，你也别想好过。”
厉言周的眼珠转了转，“好啊，我答应你。”
黎振深深望着他，“你现在就删，立马删。”
厉言周拿出手机，先给黎振展示了一下自己现有的证据，又一条一条点了删除。
“还有云端呢，云端删了吗？”
厉言周翻到云空间，里面空无一物。
黎振依旧盯着厉言周，眼神里满是不信任。
厉言周勾唇，“怎么？还不信我？”
黎振绽开笑容，“没有，我信你。”
心里却盘算着要把厉言周的事告诉律师。
厉言周看到黎振眼睛乱瞟，就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