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关中九地都乖乖就范?想不到嗣道王的手竟能伸的这么远!”
韦贯之也在家中与几位亲信商议着。
一位谋士劝阻道:“阿郎,此事涉及九个州县,非同小可。我们必须慎重行事,不可轻举妄动啊。”
柳宅中,柳宗元则将告示置于案上,目光冷冽,“梦得兄,此事若真,那便是我大唐官场之耻。我等身为言官,岂能坐视不理?”
客坐一旁的刘禹锡道:“那咱们便将在渭南和蓝田查到的消息一并上奏圣人!”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李适坐在龙椅上,面色沉凝,他看着手中的奏章,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诸位爱卿,此事你们如何看待?”李适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
杜佑出列,声音铿锵有力,“陛下,此事关乎百姓生死,不可不查。臣等请求陛下立即下旨,彻查此事。”
李巽亦上前,“臣请陛下严惩涉案官员,以儆效尤。”
韦夏卿和顾少连也纷纷上前,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李适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朕亦不愿百姓受苦。既然诸位爱卿都认为此事必须彻查,那朕便准了。”
因为圣人暴怒,朝廷很快派出了钦差大臣,前往关中地区调查此事。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全都有份参与。
朝堂之下,不少官员都心中惶恐,他们知道,这场风波,恐怕不会轻易平息。
京兆府内,李实脸色极为难看,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些御史,真是多管闲事!去查,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
“府君,现在该怎么办?”心腹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实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传令下去,让他们做好应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此事牵扯到本王。否则,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京兆府治下的自然好说,关中这些····”
李实踹了那名心腹一脚,“蠢才,这么多年,他们治下社仓的粮去了哪里,旁人不知道,本王能不知道?他们若不想死,就得把嘴巴给本王闭紧了。”
“是,小人这就去办。”心腹领命而去。
李实又坐回椅子上,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下来,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而最好的对策,自然是如何将罪责推给别人。
“这回的替罪羊找谁好呢?”
一月后,随着调查的深入,李实越来越多的罪证被掀了出来。
面对此次灾情,李实非但没有减免百姓赋税,反而横征暴敛,逮捕百姓强迫缴税,强征20万贯。
身为御史的柳宗元和刘禹锡,再次决定联名上疏弹劾。
臣御史柳宗元、刘禹锡诚惶诚恐,稽首顿首,谨奏:
伏见京兆尹李实,身受皇恩,位高权重,本应勤政爱民,为君分忧。然近闻关中大旱,赤地千里,百姓苦旱,哀鸿遍野。实不思赈灾救民,反乘机横征暴敛,加重赋税,致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书》云:“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今李实倒行逆施,视百姓如草芥,视国法如无物。其罪一也。灾荒之际,不思减免赋税,以舒民困,反而加重盘剥,其罪二也。更甚者,竟动用兵丁,强征暴敛,使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其罪三也。
臣闻“国之兴,视民如伤”。今李实之为,上干天和,下失民心,实为国家之蠹,百姓之害。若不早正刑典,何以安百姓?何以儆效尤?
伏乞陛下,察实之罪,明正典刑,以肃朝纲,以安黎庶。臣等不胜惶恐之至,谨奉其奏。
谨奏以闻,伏惟圣裁。
在杜佑的默许下,大理寺、刑部、御史台调查此案的官员也联名上疏,陈列其罪证。
“恭惟皇天后土,载育群生,雨露均施,期于岁稔民丰。然今有不逞之徒,嗣道王李实,恃宠而骄,怙势而虐,其罪难书,臣等不敢隐匿,敢以实奏。
李实,道王李元庆四世孙,本应忠君爱民,上报天恩。而其行径,实为骇人听闻。贞元八年,李实为军需官,克扣军饷,致士卒怨怒,欲杀之而后快。
贞元十九年,大旱降灾,关中饥荒,百姓流离。李实不思赈灾,反借机敛财,百姓苦不堪言。
又,李实与御史王播争道,竟以私怨诬奏,致王播贬官。万年令李众,因不合其意,亦遭诬陷,远谪他州。实更以权谋私,用亲信房启为万年令。
今关中九地封锁门户之事,李实之罪行亦昭然若揭。其所作所为,上负皇恩,下悖民望,实为国之大蠹,民之巨害。
伏乞陛下,明察秋毫,严惩李实,以正朝纲,以安百姓。臣等不胜惶恐之至,谨奉其奏。
谨奏以闻,伏惟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