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绰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娇嗔道:“真是爱吃醋。”
李德裕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才道:“绰绰,不是怪我不会讨娘子欢心么?我适才就是在卖力地讨你欢心!”
刘绰白了他一眼,“无赖。”
李德裕拉住刘绰的手,笑着道:“你有我呢!走吧,莫让客人们等久了。”
此时,水榭中的韦瓘一曲弹毕,抬头看向顾若兰,眼中满是深情。
顾若兰一脸惶恐,不知道该逃还是该装傻。
见韦瓘起身,她转身就要跑。
“在下有一事不解,还望顾九娘子赐教。”韦瓘紧走几步,拉着她的手腕道。
“何事?”顾若兰转过头,看着他。
“相识数年,娘子似乎对在下很是反感,不知是何原因?若是在下有何处得罪了娘子,还请明示。”韦七郎一脸诚恳地问道。
这还用问,老娘忘了咱们两家在议亲的事了呗。
“没···没有,你很好!我···还有事···先走一···”说完,顾若兰就打算再次逃走。
韦瓘却没放手:“既然如此,还请顾娘子听我一言。昔日召王府中,韦某一睹娘子芳容,便已心折。然知娘子心有所属,七郎不敢唐突,只愿默默守护。”
顾若兰闻言,心中一震,她没想到韦七郎竟早已对自己有意。
韦瓘继续道:“如今,四郎已有婚约,在下亦不愿再藏匿心意。我虽无显赫家世,但愿凭一己之力,为娘子撑起一片天地。”
顾若兰红了脸,“我与郭四郎的事,你都知道?既然知道,为何还····”
“韦某耳聪目明,又岂会不知。韦顾两家本就在议亲,但我不愿娘子为难。曲已毕,想必我的心意娘子已尽皆知晓。后日,靖恭坊有马球会,若娘子不弃,韦某希望能与娘子一同前往。”韦瓘目光灼灼地看着顾若兰,轻声说道。
顾若兰心慌意乱,她从未想过韦七郎对她竟然有着这样深厚的情意。他什么都知道,一点也不在意她心里曾经有过别人。他的意思是,想先确认她的心意再议定亲事。
她低头不语,腔子里一颗心却狂跳不止。
相识数年,她知道韦瓘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正因如此,这才真要命啊!
顾若兰抬起头,看着韦瓘,少年脸上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递向顾若兰:“这玉簪虽不甚珍贵,却是我亲手所制。若娘子不弃,愿以此簪为凭,许我一个守护你的机会。”
先是马球赛邀约,又是亲手制作的发簪相赠,这个韦瓘丝毫不给她留喘息的余地。
顾若兰凝视着韦七郎手中的玉簪,感受到了他的真挚与坚定。
“好,我会好好想想的。”她只觉得自己脸颊热辣辣的,只想快速逃离此地。
韦瓘闻言,心中大喜,“如此,后日我在靖恭坊恭候娘子大驾。”说罢,他松开了顾若兰的手,礼貌地退了一步。
顾若兰匆匆离开水榭,心如鹿撞。
回到宴席上,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韦七郎的话却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
刘绰好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顾若兰羞涩地低下头,“就是韦家那个七郎,他邀请我跟他一起参加后日的马球会。”
“你手上这根簪子是?”
“啊!”顾若兰轻声惊呼,语无伦次道,“这是他自己做的,我是听他说什么机会之类的。我们两家议亲的事,他很尊重我的想法。告白也很正式,礼物好歹准备了这么久···”
“那你是怎么想的?”刘绰笑着打趣道,“听起来,韦家七郎的琴艺很是不凡呢!”
顾若兰的脸更红了,“绰姐姐,我还没想好呢,就已经拿了他的簪子,我是不是太傻了,我当时光顾着要赶紧离开了····”
刘绰道:“没关系,后日马球会我陪你一起去。你若觉得他人还可以,就将簪子戴上,若觉得不行,再将簪子还给他也不迟!”
顾若兰感激地点了点头。
宴会将尽时,她终于恢复了一丝丝条理,却在红光满面的韦七郎看过来时,再一次缴械。
”绰姐姐,你帮我看看,那个韦七是不是又在看我?“
刘绰看着她的样子,与李德裕会心一笑。
这个韦七郎真是不撩则已,一撩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