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的情绪仿佛被一团无形的气流困扰,每次面对那个女人,她都觉得自己的愤怒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发泄。
她越是忍耐,内心就越烦躁。那个女人的沉默和从容,反而让她觉得是一种挑衅。
她冷笑一声,嘲讽道:“我看大姐整晚忙碌,原来是没人陪伴啊。
没有那条温暖的臂膀搂着,难怪你夜不能寐,瞧瞧你这寒酸模样,一脸寡妇相,难怪阿深不待见你。”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寡妇相,这张脸的确克夫。”她冷冷回应,眼神中闪烁着倔强。
原本只想侮辱对方的木讷,她却无意间触及了对方的痛处。冉沛没想到,自己的话竟会被反击,她的话如同一把双刃剑,刺伤了别人,也割破了自己的防线。
再过三个月,她的儿子即将降临,她不愿听到任何关于他父亲的诅咒,毕竟他是她和肚子里孩子的摇钱树。
她对着那个沉默的女人冷言冷语,而女人只是专注地包着馄饨,那些馄饨形状精致,宛如元宝,看着那些馄饨,她突然感到更加饥饿。
这几天住在豪华别墅,生活优渥,若非这个女人的存在,生活几乎堪称完美。
然而,昨晚母亲的一通电话,让她的心情跌至谷底,她意识到必须尽快赶走这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与朱见深完婚,让辛苦一生的母亲也能享受美好的晚年生活。
凌晨四点半,她被饥饿唤醒,住在这个大别墅里,每天吃得好,睡得好。白天把觉睡完了,晚上也睡不着。
再加上昨天晚上接到妈妈的那一通电话,让她心烦意乱。
厨房的动静让她再也躺不住,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早餐了。
每次看到这个女人高傲清冷的模样,她就无法忍受。
“这鸡汤好香呀,我肚子都咕咕叫了,给我煮一碗鸡汤馄饨。”她斜视着林柔,命令道。
别说这个女人做的饭菜确实很好吃。
既然婆婆不希望请保姆,那就让这个女人做保姆的工作。现在,婆婆、小姑子、甚至这个女人的女儿都站在她这边,这个女人在这个家中基本上已经孤立无援了。看她还能撑多久?
眼看着她就胜利在望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她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
也许,等这个女人看清形势,就会主动离开。
阿深说他们分居多年,但她依然不走,还不是住在价值千万的别墅里,不舍得离开。
她深知如何笼络人心。刚怀孕时,她便讨好婆婆,给她买了几件衣服和一套金饰,带着婆婆吃香的喝辣的享受美食。
不久,婆婆便时常来照顾她。婆婆抱怨那个女人只会干活,不懂人情世故,从不给她买东西,简直就是一个木头。
她送给未来小姑子衣服和化妆品,小姑子便对她言听计从,还怂恿她赶快撵走这个女人,快点进门。
女人的女儿也被她收服,称赞她有品味,会生活。她陪着老公跟这个女人的女儿玩游戏,吃快餐,购物,看电影,如今这个“便宜”女儿跟她如同亲母女一般,不能说母女,她还年轻着呢。
她才23岁,咋可能跟15岁的小女孩母女相称。
女孩甚至愿意跟她分享心事,就连喜欢学校哪个男生都会告诉她,俨然把她当成知己闺蜜。
还带她去看学校里喜欢的男生,两人还一起评价男生的长相。
她鼓励女孩追求自己的爱情,趁着年轻,不要浪费青春,青春有了美好的爱情才完美。
现在女孩已经成了她的忠实粉丝。朱见深的女儿已经接纳了她,放学后宁愿留在她和朱见深的出租房,也不愿回家面对她那个木讷,不懂得享受生活,只知道低头干活的妈妈。
多年的社会历练,让她擅长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投其所好是她的生存之道。
如今,她几乎掌控了这个家庭里所有的成员,即使将来带着母亲嫁入朱家,应该也不会有人反对。
朱见深虽然没有给她买房子,只给她租了房子,但他给的零花钱也多,比她上班时候的工资高多了。
朱见深偶尔也会给她买几个奢侈包包,她偷偷把名牌包转手,换成高仿,朱见深并未察觉。
她都舍不得为自己母亲买金项链,却为未来婆婆花了两万多买三件套金首饰,给未来婆婆买项链,手镯,耳环,掏钱的时候,她心里难免有些肉疼。
但她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一切都是为了进朱家的大门做铺垫,只要进了朱家门,未来会有用不完的钱。
现在,她唯一的筹码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只要能进门,成为朱见深的妻子,他的所有东西不就都是她的吗?她再也不想回到过去的日子。
曾经的生活,让她如同走在薄冰之上,每一步都充满恐惧,再也不想重温那些心惊胆战的日子。
母亲每次打给她的电话总是伴随着抽泣,家里人的来电无非是索要金钱,这样的日子让她疲惫不堪。
她仅是一名普通的前台接待员,在朱见深的公司里,她是前台接待。
她的工作被高中学历限制,只能从事这些简单的事务。
微薄的薪水仅仅够她维持基本生活,支付租金,偶尔满足一下女人的虚荣,买两件衣服。
一个20多岁的女孩,正是大好年华,谁不爱美,谁不想穿得漂漂亮亮的,就这她也只能从牙缝里节省,节省下来的钱,还要每个月给老妈寄上一点。
储蓄对她来说几乎是一种奢侈。她的银行卡里从来没有四位数。
她精打细算,身后还有年迈的母亲需要照顾,以及那个不争气的哥哥。
哥哥经常不断地向母亲施压,连同他的妻儿一起依赖母亲啃老。
母亲对哥哥的纵容源于内心的愧疚。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唇,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握紧的拳头让手指头都有点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