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老太太居然真的坏到骨子里,就跟她的女儿朱琳琳一样坏到骨子里。
没想到笑面虎阴毒起来,让你防不胜防。
林柔眯着眼睛,咬了咬牙龈,“我就问你,你把钱花到哪了?”
林柔想到这么多年受的苦,不免语气变得有点狠戾。
“没有,阿深没给我钱”杨翠翠的气势立马弱了下来。
杨翠翠没有想到林柔已经知道儿子每个月给她打两万块钱当家用的事。
她顿时心里突突起来。
林柔看她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要不要我打电话把你儿子叫回来对质一下。
这么多年 ,你眼睁睁看着我为这个家为钱作难,你都不拿出一分钱,宁愿看着你亲孙子,你老头病死,把钱都不拿出来,看样子钱在你眼里比家里人的命都重要?”
林柔想起这么多年受的苦,她顿时觉得自己简直傻到家了,自己辛辛苦苦把公公伺候到咽气,把这个心思歹毒的婆婆伺候了18年,却被这家人当傻子一样戏弄!
婆婆一看林柔发了脾气,咄咄逼人地瞪着她,她心虚地低着头, 赶紧拿起电视遥控关了电视,讪讪地拖着肥胖的身体上了楼。
她这么多年把每个月两万块钱贪污装进自己口袋,连她儿子都不知道。
万一儿子回来问她这笔钱花到哪了?她真的说不出口,也不敢跟儿子说,她把钱都花给自己的姘头了。
她看着林柔愤怒的眸子,心虚的躲到自己的房子。
林柔这几天抓紧时间,把该处理的尽快处理,然后再搬出这栋别墅。
对于杨翠翠把那么多钱中饱私囊,她也只是发泄一下,反正已经把最难的日子扛过来了,就是暗自伤神一下,为自己很多的不值得,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这栋别墅前后,林柔种的蔬菜,西红柿,黄瓜,茄子也正是长势喜人的时候,她舍不得自己辛苦几个月的果实,还没有收获,就这样毁于一旦。
她还想着把这一茬子的菜尽快卖完。
这么多年,她确实旺了老公,却衰了自己。她18年的婚姻,真的就是一场笑话,就像儿子说的,她是住在豪华别墅的王宝钏。
林柔没有想到下午五点多接到朱见深的电话,接到电话那一刻她才知道,朱见深的事业大厦彻底轰塌了。
电话那头传来朱见深颓废低沉的嗓音。
“林柔,我破产了,法院明天就来查封别墅,你跟妈赶紧收拾一下,把需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好。
林柔,我没有想到,报应竟然来得这么快。”
林柔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林柔立马带着儿子朱旭东还有朱见深的侄子朱旭辉,先把房前屋后的菜先摘了,对她来说,舍不下的就是这两片菜地。
难怪朱见深离婚后半个月都没回来,估计这半个月他都处在水深火热中。
第二天一大早,朱见深才回来,林柔没有想到,短短半个月,朱见深,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再也没有以前西装笔挺,头发一丝不苟意气风发的样子。
而是眼窝塌陷,头发凌乱,衣服浑身上下都是褶子,好像半个月都没有换衣服一样,一副颓丧的倒霉样。
林柔跟儿子朱旭阳还有老公的侄子朱旭辉三个人都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把能用的日用品也都已经搬到了货拉拉上。东西也不能拿的太多,租的房子太小,基本上就是自己的随身衣物,还有铺盖锅碗瓢盆。
林柔跟儿子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十几年的豪华别墅,不禁感慨万千。
她不是舍不下这千万豪宅,而是感慨自己终于能离开这里了,她心里五味杂陈。
说真的,她对这套别墅没有一点留恋,她就舍不下别墅前后的那二亩地。
这座豪宅对她来说就是束缚住她身心的牢狱。
她又看了一眼这别墅前屋后院,自己种的蔬菜,还在生机勃勃的长着,是那么的鲜嫩水灵。
这么多年,这两亩地才养活了这一大家子人,养活了自己的一对儿女。
这庄前屋后的这片土地,她付出了多少汗水?还有她每天去卖菜的早市,以后再没有机会去那个早市卖菜了,她有点伤感。
对这二亩地的情感远远大于对老公的情感。
她昨天下午接到朱见深打来的电话,朱见深说法院要来查封房子,昨天下午她已经把这二亩地的蔬菜差不多能摘的都摘下来。
她没想到离婚半个月,这个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几年,朱见深买了100亩地,在山脚下开发了一个别墅项目。
这几年他经常带着外边的女人到处旅游,动不动就去澳门赌博,把项目交给手下去打理。
谁知道下边的人收受贿赂,工程质量出了问题,他的这个别墅项目被强制拆除。
等于把这么多年挣的钱全部打了水漂,而且还欠了很多债。
他跟一个朋友开的冷链公司,那个朋友说经营不善,带着全家移民也跑到国外去了。
这么多年挣了不少钱,朱见深确实也飘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公司也不好好打理了,再加上他没有文化,就沾了一个贼大胆,刚好也赶上房地产的热潮,赚了一大波红利。
他跟朋友合伙投资十几个亿开发的别墅,已经被拆迁队的挖掘机夷为平地。
从知道消息到夷为平地也就短短半个月。朱见深这么多年能发家,还源于林柔给他的一幅画。
林柔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有两件,第一,18岁那年不该去看那一场电影。
第二,就是不该去偷父亲的一副字画,送给朱见深。
那幅画不但害了她自己,而且还害了妈妈。
为了那幅画,她苦苦的熬了15年,为了那幅画朱见深整整拿捏了她15年。
为了那幅画,妈妈经常被父亲家暴,因为那幅画她跟妈妈的婚姻都处在水深火热中。
林柔想起她为朱见深偷的那幅画,就恨不能把自己的手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