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顾歆然和安平相携着出来,上了马车。
见青平满脸娇羞,顾歆然取笑道,“哟,青平这是……确定了驸马人选?”
青平捂脸不敢看二人。
安平正色道,“歆然,说认真的,你上回不是还怀疑你那表弟在第一楼大张旗鼓,是别有用心?”
顾歆然也正色道,“我让王爷去查了,原来他在江南长阳侯府十余年,其实一直被继母捧杀,甚至下了慢性毒药。”
青平当即就放下手,惊愕地看着她。
顾歆然点头,“是,上回你送他去医馆,误打误撞叫那大夫诊出了慢性毒,好在发现得早,这毒能解。”
安平叹道,“还真成了救命恩人了,他这是要以身相许呀?”
“晚吟表妹还告诉我,不止是他,还包括晚吟表妹自己,也被蒋氏下了慢性毒。”顾歆然点头,把苏晚吟说的有关苏晚意模仿苏晚吟的笔迹向大姨母要钱要首饰以此来换解药、笔墨书纸的事说了一遍。
安平听得愣住,“所以表面上那蒋氏对兄妹俩宽和,实则放纵着他自小四处游玩不让他读书习字?”
“好在他明事理,偷偷拿着我大姑姑给他寄的首饰去换了钱,自己买了笔墨书纸来学习。在书院的时候,每每同窗都看到他在睡觉,实则他在暗暗努力,乡试一举夺得案首,实在是惊艳了所有人。”
顾歆然继续说道,“这几个月他在京都城的言行举止,我们也观察了,觉得此人品行端正,即便是知道继母给他兄妹二人下了毒,依旧对蒋氏恭敬有加,并无丝毫不满。”
她心道,那是你们不知道,他正在憋着一个大招呢。
还是那种能把苏家满门抄斩的大招。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要尚公主。
公主是君,他是臣,尚了公主便有点像罪不及出嫁女的感觉,可以不受苏家牵连。
若是如此,那他的真心,倒还有待斟酌了。
她得找时间问一问。
安平听了倒是松一口气,“听着确实是品行端正,方才虽然孟浪了些,但谁叫我们的青平是个大长公主呢!若不兵行险招,怕是无法抱得美人归呢!”
青平又羞得满脸通红。
顾歆然道,“不急,过不久便是殿试了,依我看,他至少得拿个前三甲才能配得上我们的青平呢!”
……
很快到了三月初苏晚吟与云家小将军的大婚。
蒋氏在亲事定下的时候就说要在京都城陪着苏晚吟,一直到看着她出嫁。
而且她十分坚持一定要在她新置的宅子里送女儿出门。
她新置的宅子已经挂上了苏府的牌匾,算是长阳侯府在京都的落脚地。
她是嫡母,国公府只是苏晚吟的舅舅家,婚姻大事自然是嫡母说了算。
况且从苏府出阁也实在是合情合理,何琼几人便无法强行要求苏晚吟从舅舅家出阁。
于是在元宵过后,蒋氏带着一儿二女搬到了西市的苏宅中。
二月开始下聘,前几天便是备好嫁妆,几家亲近的也都陆续来添妆,倒也着实是热闹了好几日的。
正日一大早,苏晚吟便被喊起来梳洗、开脸、上妆。
顾歆然也是一早就来了。
顾老夫人和几位儿媳都早早过来陪着说话。
因为宴请的单子是顾家给的名单,所以客人大多都是冲着国公府来的,何琼便一早在外头和蒋氏一起招待客人。
长辈们在外头花厅说话,顾歆然和两个表姐、苏晚晗一起在新娘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