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安的马车上,吕布和张祯相对而坐。
吕布目光灼灼,视线热得像是能烫伤人。
在他的注视之下,张祯竟有几分紧张。
半年多不见,吕凤仙好像有所改变。
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气质却有些深沉。
方才在皇庄,他已经卸下甲胄,但那肃杀之气,仿佛还萦绕在身旁,令人不敢接近。
这让她有种错觉,利刃已出鞘,此时尚未收回。
吕布眸光深邃,微微一笑,“神悦,我脸上有花?”
张祯:“没有。大将军别来无恙?”
吕布:“无恙,你呢?”
张祯干巴巴地道,“我也无恙。”
吕布看定她,饶有兴趣地道,“你怕我?”
张祯摇头,“不怕。”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吕凤仙有些陌生。
又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异地确实会产生陌生感,相处几日,说说话,聊聊天,就能找回原来的感觉了。
却听吕布笑道,“神悦,你确实应该怕我。”
张祯:“怕你什么?”
吕布反问,“我是吕奉先,这还不够让人害怕么?”
张祯:“怕怕怕,怕死了!”
这种尬聊,她有点进行不下去。
吕布一阵大笑,伸手拉她入怀,“可惜啊,你怕晚了!”
到他手里就是他的,敢跑?
关起来蹂躏一百遍。
谁若敢抢,他灭其满门。
张祯不知他心里那些邪恶的幻想,迟疑了一瞬,抬手搭上他肩膀。
隔着层层布料,也能感受到坚实的肌肉。
似乎比以前更坚硬一些,人也瘦了点。
这一趟,他辛苦了。
吕布可不觉得苦,心上像有羽毛拂过,又酥又麻,握着纤细的腰肢,低声道,“是不是很想我?”
朝思暮想的柔软身躯就在他怀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神悦主动抱他,亲近他。
仿如一只高傲美丽、独自流浪的小狸猫,终于放下戒心,眯着眼睛蹭了蹭追随保护她的大猫。
张祯:“嗯。”
靠着他胸膛,对自己产生了一些疑惑。
其实,这几个月她很忙,不怎么有空想吕凤仙。
偶尔想起,更牵挂的也是朝廷大军,吕凤仙只是顺带。
但今日猝不及防见到吕凤仙的那一刻,一颗心怦怦乱跳,喜悦、感动、思念,忽然就来了。
就算他在她不知道的远方成长改变,看起来陌生,她也很欢喜。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张祯赶紧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发现大业还在,没变恋爱脑,遂松了口气。
吕布心满意足,亲了亲她额头,感叹道,“我也想你,每日每夜都想,想得心口发疼!想得茶饭不思!大漠的月光很美,星光很美,朝霞晚霞也很美,每次看见这些美景,就遗憾你不在。大漠再美再辽阔,没有你,也不能令我驻足!”
因而确定归期后,快马狂奔,带着八百亲卫从大漠一气跑回关中。
为何是八百?因为霍去病第一次纵横大漠,就只带了八百轻骑。
快到长安时,恰巧遇到大将军府一名幕僚,问清神悦在皇庄,立时调转马头,跑去相见。
很想继续亲她,又想表达思念,一张嘴简直忙不过来。
张祯直起身子,幽幽道,“是么?”
说正事他没重点,说这些他倒是口若悬河,哼,不务正业!
吕布:“千真万确!”
张祯:“封狼居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