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地雷和三弓床弩,给了他们莫大的信心,使得他们在心理上占了上风。
士气这种东西,本就是此消彼长的。
张辽这边若是上升十个点,高干那边便下降十个点,甚至更多。
终于,一名冀州兵崩溃了。
杀不完的敌人,砍不完的头,看不见胜利的希望
与他同来的兄弟们,或死于弓箭,或死于长枪,一个也不剩。
眼前尽是血光。
“啊!”
他满脸恐惧,丢下手中的长矛,转身就跑。
这一跑不要紧,他身旁的同伴也跟着跑。
“回去,怯战者斩!”
军阵后的督军凶猛大喊,接连砍杀,也阻止不了他们逃跑的脚步。
由点及线,由线及面,渐渐殃及整个战场。
直至大溃散。
朝廷兵兴奋地追过去,越杀越顺手。
眼看就要破关,身后传来收兵的钲声,只得不情不愿地回来。
并在心里发誓,明日要更勇猛。
冀州兵太怂,这战功跟白捡的一样。
——
“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高干苍白着脸问高风。
能破关而不破,有古怪。
高风神情凝重,回看一眼北岸的大营,沉声道,“怕是想引我们援兵过来,在此损耗!”
高干沉思半晌,摇头道,“不像。”
南岸是第一道防线,北岸是第二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
张辽征战多年,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
第一道防线就是破了,北岸也不会支援。
事实上,舅舅早就告诉过他,若是守不住,也不用强求,退回北岸,在那儿决战。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高干想不明白。
“兴许,是为了等待后方的大军?”
高风猜测道。
高干:“有可能!”
可也有不通之处。
若是想等援军,何不等援军来了再发动攻击?
高才看看这两个聪明的族兄,欲言又止。
他嘴里的破布团不在了,但还是不敢轻易开口,怕舌头被割。
高干皱眉,“你想说什么?”
他本不想理会这小子,又记起此人有几分小聪明,才会被族中长辈荐来跟他。
因而听一听无妨,若又是蠢话,大不了再揍一顿。
高才伸了伸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