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微的眼睛中透着清澈的无知，就像还未踏出象牙塔的天真学生。
抚梦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急了：
“你刚刚在识海里干什么了？连你的躯体都差点异变了！”
“啊。识海？我刚刚，好像是在自己的识海里来着？”
黎微跟个npc似的，听见关键词就给点反应。
当听到识海这个词时，他眼中的迷茫稍微消散了一些，但仍占据他神态的主要部分。
“不是哥们，不是好像，你就是在自己的识海里！你到底干了什么？”
与黎微的一问三不知相对，抚梦现在都快急死了。
是，识海里的表征都可以用梦的知识解读，但是你完全不说我怎么解读啊？
“我干了什么？呃，我好像，我好像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
黎微的几次无效回答终于让抚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转为给黎微介绍刚才的情况。
“刚刚，你因为突发的剧烈疼痛导致失去理智，然后我给你编织了一片梦境，还记不记得？”
黎微此时的记忆似乎相当混乱，他缓了一会才理清抚梦说的东西。
“剧烈疼痛，呃，这个我有印象，确实特别痛。”
想起先前那阵足以撕裂灵魂的疼痛，黎微忍不住又浑身颤抖了一下。
“不过，似乎在我残留的印象里，它们的本质应该不是疼痛。”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至少不是肉体或者灵魂上的创伤造成的疼痛。”
“不是疼痛？”
抚梦沉吟了一会，一时半会却又想不出来合理的解释。
她索性先不管这一点，继续先前的话题：
“那梦境呢？给你编织的梦境还记不记得？”
因为牵扯到梦境这种涉及精神的领域，黎微回忆起来格外吃力，即使这事才发生不到一小时。
不知为什么，黎微此时的大脑极其混乱，就像一本被打乱前后顺序的书，不管怎么读都非常难受。
那些前不久的、很久以前的、属于他的、不属于他的记忆都争先恐后在他的脑海中登场。
上一秒，他还在试图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但下一秒他又满脑子都是很久以前，他和叶曦在商场逛街的场景。
黎微的注意力愈发涣散，像是躺在床上即将睡着的那几秒。
但他的意识却非常精神，各种奇怪的念头都在他脑海中涌现。
“如果水系元素使和火系元素使对波的话，他们会搓出岩浆吗？但是岩浆事实上是熔化的岩石，属于土元素，这是不是代表水加火可以生成土元素？”
“这次回去之后给叶曦带什么纪念品好呢？安索斯岛特产的木雕还是拿一颗长相不错的灵材？但是灵材会不会影响她的身体？”
“九族中的鱼族是到底是怎么一个群体？如果说鱼族的成员都应该是鱼，为什么上次在噩梦里碰见的却是鱼人？是鱼族包含鱼人，还是鱼族里只有鱼人？”
“不行，不能再乱想了，我得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历史学的核心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