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换上一件黄色的飞鱼服,就直接出宫来到鸡笼山天下寺庙总会。
“参见太孙殿下!”
释连迦立刻出来迎接,双手合十作揖行礼。
“大师。”
朱雄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两人走进大雄宝殿,空旷的宝殿内,除了两人之外,其余的便全是护卫。
“叩见殿下。”
释连迦单膝跪地再次行礼,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会因为殿下当着别人的面,叫了他一声大师,就真把自己当大师了。
“你们寺庙总会是怎么回事,越搞越离谱,昨天还弄出个和尚斗殴事件出来。”
“一个小小的栖霞寺都搞不定?”
朱雄英眉头一皱,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释连迦,脸色有点不悦。
“不是啊,殿下。”
释连迦有点委屈,又道:“这座寺庙不简单,里面人数超过两千人,个个都勇猛无比,我只有五百个武僧,完全打不过。”
“昨晚的事情,消息没传出去吧?”
朱雄英摆摆手。
释连迦回道:“没有,消息已经封锁了。”
“这个栖霞寺到底是什么情况?”
朱雄英看向南镇抚司的张兵。
“殿下,这栖霞寺在元末的时候,暗地里收留了一些元廷的官兵,还有张士诚的官兵,藏匿已有二十年之久,他们一直以寺庙为掩护,大肆敛财。”
张兵说着,就拿出一本册子,递过去,小声道:“这是臣利诱收买了一个里面的资历很老的僧人得来的消息。”
“这位僧人从小就在栖霞寺了,自从这些人进来之后,就掌握了寺庙,他很不满,要钱没钱,要权也没权,要不是他昨夜,趁着两方人马乱斗,趁乱偷溜出来去嫖妓,被我抓到了,可能里面的那些反贼还不会被人发现。”
张兵说完,又道:“栖霞寺香火在金陵来说,是最旺盛的,比鸡鸣寺还多,那些反贼二十年来,一定捞了很多的钱。”
“那个僧人现在应该还没回去吧?”
释连迦突然问道。
“不错,那个僧人昨夜宿醉,在十六楼中的乐民楼睡觉呢,我派人在外面看着的,没出来过。”
张兵说着,又道:“殿下可以抓他来,就等于是抓到栖霞寺的把柄了。”
此话一出,释连迦都是意动,他搞不定的事情,殿下能搞定,如果殿下亲自出手,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乐民楼是洪武朝的官方妓院,十几座楼宇合称十六楼,隶属于礼部教坊司。)
“看着他,出来就抓人。”
朱雄英思考了一下,就打算把栖霞寺处理掉,这些反贼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捞钱,这不是找死嘛。
寺庙里藏污纳垢的事情很多,没什么奇怪的,张士诚兵败之后,半个南直隶加浙江几十万大军溃败,四散而逃,有一些人乔装逃入寺庙之中做和尚,都是很正常的事。
……
夜。
如死氵,将白嚣淹没。
唯独有两个地方整晚都灯火明亮,一是秦淮河上的花船,二是十六楼。
乐民楼。
里面光彩琉丽,楼中莺歌燕舞,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此刻大门已经关闭,全城宵禁,不准出门游荡,不过不会管你在家里睡不睡觉。
所以妓院的客人一但没有在宵禁之前回家,那么大多数都要留宿妓院。
乐民楼对面街道的路边,一辆豪华马车停着,后面还跟着一千神机营的将士,人手一把后装燧发枪。
还有五百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伺机而动。
“殿下,要不要现在动手抓人?”
张兵站在车外小声道。
“等会,让他进入一半再说,捉奸在床。”
朱雄英拉开窗帘,看了看天色,现在才刚宵禁,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