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是你?”
时滢愤怒地冲了过去。
谭思礼也揪住了杨絮,猝不及防的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毒妇,竟然是你!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这些年待你不好吗?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从不曾对你说半句重话,你为何还要害我?”
“为何?爷心里没有底吗?”
杨絮当即回了谭思礼一个巴掌,捂着自己的脸质问他:
“爷你好意思说你爱我?好意思说你对我好?我杨絮曾经也是这清宁府有头有脸的人物,纵使我出身不好,也有自己的风骨。可是爷把我骗到手之后呢?”
“我给你赎身,我给你安家,我给你请仆人,我养着你的家小,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谭思礼大声问。
已经红了脸。
杨絮却已经流出泪来。
“你给我赎身不错,可我也带了不少银钱出来,这些年爷花在我身上的,和我花在爷身上的,没有太多差别吧?”
“爷说给我安家,可从来不给我名分。一天拖一天,一年拖一年,从来不为我的将来考虑,更没有真的想要将我弄进谭家,哪怕只是个姨娘,都没有。”
“而是将我关在这院子里,像一只小狗,记得时候来耍一耍,不记得了就抛诸脑后。”
“至于爷给我请的仆人,爷可真是用心呐!若不是她,我那些孩子应该已经都能满地跑了!哪里会落得连个埋骨的地方都没有的下场?”
“还有你说的照顾我的家人,爷,你自己看看,这院子里,还有我的家人吗?我妹妹死了,我母亲也死了!这就是你照顾的结果吗?你叫我如何不恨?”
杨絮终于将心里的委屈都倒了出来。
倒完后,一双眼睛全红了。
她看向自己跟前的男人,拍着自己的胸膛问,“爷,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了?啊!你真的觉得你对我很好吗?不!你只会对你自己好!不管是我,还是时滢,还是柳卉,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爱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你胡说!”
谭思礼吼了回去。
反驳杨絮道,“我赎你出来后从未短过你的吃喝;我是没有让你进家门,可在我心里你和卉儿是一样的;
我给你请家仆,个个上心,几时害过你?还有你妹妹和你母亲,她们一个是自杀,一个是忧思过度而亡,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放屁!”
杨絮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她指着谭思礼怒斥,“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在我怀孕的时候勾引你,如果不是她在我的饭菜里下药,我怎会一个又一个地流掉自己的孩子?”
“如果不是你维护她,我又怎会一次又一次伤心?”
“还有我的妹妹,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的长子,你明明也知道她最在意自己的身份,为何还要对她说那些话?”
“你不同意她嫁给谭曜也就是了,为何要贬低她?为何要提醒她她曾经是个遭人唾弃的妓子?”
“谭思礼,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掐灭了她所有的梦想,所有的期待,她怎么可能会死?”
“谭思礼,我告诉你,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妹妹,是你害死了我的母亲,是你让我没有了家,是你害得我没有了亲人!”
“我恨你!我也恨那个高高在上的谭曜!所以在我妹妹尸骨未寒的时候亲手给你设计了那一出好戏!”
“我就是要毁了你,毁了那个人人称道的谭家二少爷,我要你们都为我妹妹的死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絮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控诉。
将心里从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说完,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倨傲地看着院子里的众人,苦笑出声:
“我知道,老爷子和老太太既然来了,就是已经有了确着的证据了,就不会再容许我见到明天的太阳。
我不怕!不就是个死吗?
又有什么好怕的?是人都会有这么一朝的,只不过是我的这一天来的比你们的早点罢了,没有什么好恐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