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哀鸿遍野，抱怨声昂扬，纷纷捂着口鼻嫌弃地看向聂悠柔聂大美人，活脱脱一个撒欢的逗趣场。
再没有比这更滑稽、更好笑的了。
时也笑得直捶地。
眼瞅着再也没脸面对众人的聂悠柔捂着脸唔唔唔地跑了。
后续没什么好看的。
时也这个始作俑者自然是脚底抹油，也飞快地溜了。
回姑姑锦兰院的路上，恰好经过柳姨娘的春柳院，时也想着隐身功能还没失效，便顺便进去逛一逛。
顺便帮姑姑探探这个柳姨娘对姑姑有没有什么坏心思。
哪知进去的时候恰碰着柳姨娘在抹泪。
春意在旁耐心地劝慰：
“姨娘，莫要伤心，您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要有早有了。”
“姨娘！”
“春意，爷是不是特高兴？杨絮怀了他的孩子，他是不是以后都要歇在杨絮那里，慢慢地就要疏远我了？”
柳姨娘并未因为春意的劝导而展眉。
反哭得更伤心。
趴在枕头上，咬着唇，呜呜泣泪。
春意又劝：
“不会的。爷最爱的人还是您。何况那杨絮只是个外室，又是风尘女子出身，这么多年了，一直不得家里待见。老太太是不会让她进门的。”
外室？
风尘女子？
时也原还以为这杨絮是渣姑父的那个妾室。
听得春意的话才记起来渣姑父有这么一房外室。
叫杨絮？
居然怀孕了！
若是姑姑知道，岂不又要伤心一阵子？
时也顿时蹙起眉头。
当即想到了姑姑。
却又听柳姨娘说：
“这可不好说。大少爷的那位聂姑娘不就进门了吗？怀了孩子，对于谭家而言意义就不一样了。”
“若是三爷执意迎她进门，和大少爷那样闹上一场，老太太兴许就同意了。我又不像小也，没有她那股子傲气。”
“到时候、到时候爷是不是就会慢慢忘了我……唔唔唔”
“春意，你说，这是不是我的报应？”
报应？
时也灵机一闪，当即用上了读心术。
便听得柳姨娘的心声说：
【如果当初我没有害那个孩子，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了？这么多年，我的孩子流了一个又一个，是不是就是报应？】
【老天爷，您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让我病、让我痛。】
【哪怕是让我残疾，都无所谓，别报应到我的孩子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