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些情深意切的鞑子相比,一旁的范文程倒是显得逊色许多。
\"好好好,免了,免了。\"
尽管心中知晓以自己父汗那嗜权如命的性子,迟早要收回自己手中监国的权利,但经历这两年的\"挫折\",代善眼下仍是激动不已。
如今放眼国内,三贝勒莽古尔泰不过一介莽夫,难以与他相比;最大的竞争对手四贝勒皇太极又\"自取其辱\",被官兵打的落荒而逃,导致了他们大金自建国以来,最惨烈的战果,同样难以服众。
此等局面之下,试问谁还能够与他竞争?是出身低微,一向循规蹈矩的老三阿拜,还是与莽古尔泰同父同母的德格类,亦或者与他一同从朝鲜战场归国的多尔衮?
\"大贝勒,您的当务之急,便是调兵遣将,尽快夺回抚顺,以防官兵卷土重来。\"
又是谦卑的恭贺了几句,将书房中的氛围烘托的差不多了,范文程方才拱手,说起正事。
\"范先生所言甚是,本贝勒即刻便以正蓝旗和正白旗为先锋,由镶白旗和镶蓝旗掠阵,将抚顺夺回。\"
提及正事,代善的神色也显得郑重许多,不知不觉间便散发出一股胜券在握的气势。
关于前些时日战事的详细经过,他早在归国当日,便从众人口中得知。
不可否认,那辽东的熊蛮子确实有两把刷子,笃定他们大金的主力远在朝鲜,短时间内分身乏术,随即便堵上了辽东军硕果仅存的铁骑,强行突袭抚顺,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但现如今,他已是从朝鲜归来,汗国内最为精锐的两红旗和两黄旗也蓄势待发。
夺取一座无险可守的废墟,对他而言简直如同探囊取物,再简单不过。
\"大贝勒,您糊涂!\"
闻言,一直以来态度都颇为谦卑的范文程便有些急切的嚷嚷道,并不自觉的提高了些许声音。
\"此话怎讲?!\"
强压住心中转瞬即逝的火气,代善略有些不满的盯着眼前满脸惊惶的文臣,眼神很是凶狠。
整个汗国,除却高高在上的父汗,以及前些年郁郁而终的\"叔父\"舒尔哈齐,谁敢这般当面顶撞他?
\"如若奴才所料不差,大贝勒此举是想借机削弱三贝勒和四贝勒的势力?\"
像是没有察觉到代善眼中的不满,范文程急不可耐的拱手道。
\"额\"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代善黝黑的脸庞上涌现出些许不自然,他此举的意图确实有些明显,但心中的火气却愈发强烈。
这个范文程究竟怎么回事,竟敢当众戳破他的\"小心思\",真当他好脾气吗?
\"贝勒爷,今时不同往日!\"
赶在代善即将发作之际,范文程的一番话语好似凉水一般,瞬间浇灭了代善心头的火气。
\"奴才斗胆,您觉得老汗令您监国辅政,只是为了尽快收回抚顺吗?\"
\"您以正白旗和正蓝旗为先锋,此举虽是能够削弱两位贝勒的势力,却也能间接证明您心胸狭小,没有容人之能\"
\"试问,老汗该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