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封了你为皇贵妃,只怕你自己也知道,皇后的命,怕是就快没了。”
沈清婉蓦的睁大了眼睛,她不解的望着太后, 心中细细分析着太后的话。
突然间,她心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又让她不敢相信的念头,她望着太后:
“敢问太后娘娘的身子,到底是个什么病症?”
太后脸上罕见的闪过一丝苦笑: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么?”
沈清婉喃喃自语却又不能理解:“难道是皇后……”
她不懂,太后是皇后在后宫最大的倚仗,为什么她会蠢到自断根基。
太后语气淡漠:“可不正是哀家的好侄女。
这件事上,她倒是拿出了后宫之主该有的心狠与决断。
若是事事都能如此,又何至于被你一个毫无根基的庶女压到现在的地步。
她怪哀家这样久,都没有帮她解了皇帝的幽禁。
却丝毫不顾哀家受母家牵连,宫中根基基本都被皇帝拔除,哀家即便有心帮她,也得徐徐图之。
到最后,哀家甚至不惜损伤自己的身体,除夕夜宴群臣面前用孝道去压皇帝,逼他大赦天下。
可即便这样,皇帝也是铁了心不放她出来。
说到底,这也是皇帝自己的后宫中事。皇帝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能听哀家摆布的小孩子了。
这些事,皇后,从不体谅。
她只认准哀家不去帮。”
太后脸上带上了一丝悲戚:
“那日,她差人送来一份点心,说是自己无用,不能成为母家的荣耀。
但是对哀家,还是想尽些孝心,点心是她亲手所制,还望哀家不嫌弃她的一点拙意。”
太后眼神幽远,似是回到了皇后送来糕点那日:
“你也知道,皇后与哀家并不亲近。
只是,哀家年纪大了,对曾经不甚在意的亲情,也有了些许依赖。
当时她那样的处境,还能想着孝敬哀家,哀家当然很感动。
没有多想,也没有叫内监按规矩试毒,直接便用了一块。”
太后语调淡漠甚至没有一丝起伏:
“那点心有点苦,哀家还和桂芳打趣,说皇后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
根本不会做点心,有些难吃。
但是哀家为着她那点孝心,还是把那块儿点心用完了。
结果你也知道了,那里面有毒。
许是她没算计好用量,哀家没死,但是,却也活不了了,只能熬着日子等死。
毒如今渗入五脏六腑,神仙难治。
也算遂了皇后心意。”
沈清婉看着太后,神情复杂:
“所以,太医院的太医们来给太后诊治时,询问太后病情,太后都是每每含糊过去,从不肯多说,是在保护皇后么?”
太后摇头:“这是我乔家独有的毒药,复杂难寻,极为珍贵,配制时,就没有解药。只要中毒,就必死无疑。
每个入宫的乔家女儿,都会得到一颗。关键时刻用于自保。
只是,哀家没想到,皇后手中的那一颗,竟用到了哀家身上。”
她叹息了一口:“既然是必死之局,哀家还攀扯她做什么。乔家,已经完了。
能少死一个,是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