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之前就与你说过,你非不信,说你沈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如今如何?全被本宫说中了吧。”
珍嫔叹息一声,有些难过,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
“还好还有娘娘这里,也可以给瑶儿做点心吃。”
自此以后,珍嫔便从沈清婉的小尾巴,变成了胡映容的小尾巴。
经常与胡妃一起去给皇后请安。
众人看着珍嫔如此,心里倒是有些诧异:
这珍嫔你说她有心思吧,她大大咧咧的藏不住一点事。
说她没心思吧,还知道不得宠就要抱大腿,沈清婉那里抱不住了就去抱胡映容。
不过珍嫔才不管别人想什么,依旧我行我素,去关雎宫更勤了。
珍嫔本就心思纯善,又没心机,模样也讨喜,别人对她阴阳怪气的她还看不出来。
在这后宫之中,谋算人心才是常态,珍嫔这样的单纯心思,反倒被衬托的愈发珍贵了。
所以即便是胡映容这样不好相处的跋扈性子,看着珍嫔也不厌烦。
反而日益接触之下,与她倒是亲近了不少。
清贵人倒是在无人之时提醒过胡妃几次,珍嫔虽没心机,但是到底也是承宠了的妃嫔,还是不可尽信。
胡妃却不以为意,反而呛道:
“就她那脑子,什么话都藏不住,你看她连侍寝的细节都大大咧咧说出来,能有什么心思。若是连这种蠢货本宫都驾驭不了,那本宫之前的日子不是白活了。”
胡妃如此说,清贵人也不好再劝。
而且,清贵人慢慢与珍嫔接触之下也觉得胡妃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宫中哪里还有人这样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的,就算是装的,也装不了这么多年啊。
所以,珍嫔在无宠的这段时间,反而与胡妃她们的关系更近了。
若是有朝一日,胡映容知道了珍嫔的心思,知道珍嫔与她交好的时间,一天也没有落下与沈清婉暗中联络,怕是要被自己信了珍嫔的伪装气死。
其实也不怪胡映容不谨慎,实在是珍嫔自入宫起,就不争不抢,无欲无求。
她年岁又小,心思单纯,从未参与过任何宫斗,也不站队。
只知道成天吃吃玩玩的混日子。
人设立的实在是太稳了。
若不是突然知道了家仇,珍嫔,原本也是真心打算就这样不争不抢的在宫里过一辈的。
十四岁,无论在哪里,都还只能算是个孩子啊,若是没有进宫,十四岁,怕是还在母亲怀里撒娇呢吧……
月华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起一层清冷的月光,屋顶堆积的白雪,让这光线更加柔和。
随着更鼓声在寂静的宫中回荡,夜晚的时光悄然流逝。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寝宫,新一天的战斗又开始了。
坤鸾宫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女人的脂粉香气。
皇后正坐在主位上,微笑着与众位妃嫔一起饮茶。
祥贵人最近很是得脸,坐在了较为靠前的位置,竭力想离皇后娘娘近一些。
祥贵人越得宠,她便越感激皇后的提拔。
如今已然是毫无顾忌的站在皇后一边,极尽讨好巴结。
其他人自是看不上她那谄媚的样子,都隐隐面露鄙夷。
但是忌惮着皇后,因此隐忍不发。
胡妃却是嚣张跋扈惯了,管不得那么许多,毫无掩饰,白眼恨不得翻上天去。
皇后自然是把众人的脸色都看在眼里,但是她对于祥贵人的态度还是满意的,有意抬举她,微笑着吩咐:
“拂冬,把那盘牡丹酥拿给祥贵人尝尝。”
祥贵人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谢恩,接过了点心。
众人的目光她理解为是对她的嫉妒,祥贵人特别扫了一眼珍嫔,轻蔑一笑,然后得意洋洋的捻起一块吃了起来。
祥贵人一边吃心中一边腹诽:
珍嫔素来是最喜欢点心的,如今皇后却只赏给了自己,到底是珍嫔无用。
同期侍寝,自己愈发得宠,反观珍嫔,虽占着嫔位,却再无宠幸。自己抱住皇后这条大腿果然没错。
然而,刚吃了几口,祥贵人却突然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