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霞小心的一步步挪过来,徐福贵给抱起,转了个圈,孩子就咯咯笑起来,立马就熟络起来,有庆也两岁多了,这名还是福贵老丈人给取的,跑到他老子面前,拽着裤腿,
“姐姐跟我玩,姐姐跟我玩!”
徐福贵把闺女放下,要去抱儿子,这小家伙别看腿短,走道都有些晃荡,但跑的一点不满,立马躲开,去他娘那边了,陈家珍一笑,
“福贵,你就别管孩子了,坐下先歇会吧。“
说罢去了里头灶台,帮她娘一块做饭去了。
凤霞懂事得很,去了灶台后边烧火,还能照看着弟弟。
徐福贵看着家里跟他离开时基本没什么区别,爹娘孩子都好,两年多来的担心在这会总算落下了,坐到一边,长根站一边,跟犯错的孩子一样,道:
“少爷,当初都怨我,不然你也不会被那些黄衣兵抓去……”
“长根,你说这些干嘛,别站着了,坐下,坐下”,
把人拉到一边坐下,道:
“我现在不都好好活着回来了,家珍都跟我说了,凤霞发高烧,要不是你连夜背着去县城,凤霞现在有没有还另说,咱一家人,就别说这些话了。对了,我先前不是让你在县城租个门面,怎么一直没去租?”
长根道:
“少爷,你这一走,这家就像没了主心骨,我……我也没心思去弄这些,反正我这边做好家具,隔几天挑去县城找个路边摊卖着,这也挺好的,就不折腾了。”
徐福贵点头,
“行吧,还是要找一个的,回头我来办理。”说着视线转到自个亲爹身上,道:
“爹,我那老丈人的米行现在怎么样了?”
徐父道:
“还开着呢,这两年多里也做不了别的生意,基本就是给那些黄衣兵筹粮,我啊前后去了三趟,让他把米行关了,可是人不听,这往后怕是有得罪受了。”
说着压低声,小心道:
“福贵,你说北边的队伍马上能打到咱这边来?”
“快了,快了!”
徐福贵道:
“爹,部队已经过江了,我就是跟在他们身后回来的,这些黄大衣一准输,你都不知道,这些黄衣兵就跟土匪一样,到处抓人,还派飞机轰炸自己人,简直没人性。”
长根不解道:“少爷,这这人不是疯了,干嘛炸自己人啊?”
“哎呀,我跟你讲,长根”,徐福贵道:“这个黄大衣别看人多,但好多就像我这样被强行抓了壮丁,你说能心甘情愿给他拼命嘛?好多都是投降了,这老蒋就派飞机来轰炸,你说多歹毒吧。爹,我估摸快则两三个月,最迟不会超过半年,咱这儿肯定能解放,北方那边都分土地了,到时咱这边也会分。”
“好好好!”
徐父满是皱纹的手拍了拍儿子,道:“福贵啊,还是你想得远,好,好啊!”
晚上,一家人终于又是团聚了,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
夜深人静,
茅草房外,一轮弯月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