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田总好像给你……”
田六一走,熊怀便溜了进来。
熊怀是个北方汉子,身形魁梧,浓眉大眼,说话也带着一股子碴子味儿。
因为豁达,北方那旮旯的人普遍是高情商。
但也不乏例外。
熊怀就是例子。
“田总叫我给他带个信,可能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我微微一笑。
熊怀闻言没再说什么。
凌晨两点,熊怀关掉了安保亭的钨丝灯。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关上安保亭的门,示意我和他一起伏在桌上。
“苏乾,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会儿,我先盯着。”
“晚点叫你。”
熊怀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困意开始翻涌。
不过我却不敢睡死,只是伏在桌上假寐。
我要看看熊怀在搞什么鬼。
大概是因为月光和玻璃反光,安保亭里一片漆黑,外面却亮堂。
很快便来了一对男女伏在安保亭的扶手上野合。
姿势大胆新颖。
动静闹得不小。
我终于明白熊怀为何关灯了。
他在这里做夜间安保久了,有些时间卡得很死。
我们两个人在安保亭里面大气都不敢喘。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外面的动静消停了,脚步声消失在赌场门口。
熊怀这才把灯打开。
他看着我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赌场晚上的这个时间点总有些人会出来找找刺激去去乏……”
“……”
第二天一大早,我别过熊怀打了个摩的朝着市中心的汽车站而去。
九十年代的汽车站人流很大。
绝大部分是流动的劳动人民。
当然,也有少部分是身怀绝技的各路神仙。
他们之中一些人手法高超,另一些人迷人心窍确有一套。
司机大哥在我下车的时候低声提醒我要捂好自己的钱包。
我心中了然。
“兄弟,算不算命?”
“不准不要钱!”
才下车便有人热情的走过来询问。
看见这人我差点笑喷。
这是一个看上去差不多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标准的八字眉和三角眼……
就差脸上写个“我是骗子”了。
人心的成见就是这样根深蒂固。
哪怕他并不是骗子,我心中也已经对他存有了十二分的警惕。
不过听见不准不要钱,我还是来了点兴趣。
“怎么个算法?”
他摸了摸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线。
“前世今生,姻缘,财运官运气运,皆可算得!”
头一次听见有人还能算前世,我对他兴趣更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