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进去的同时,红浪漫也易于人手。
这不仅仅是一个歌舞厅改头换姓,而是一个势力悄然被另一个势力所蚕食。
当然,我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我正忐忑的等待着我的命运降临。
西贝区,傍晚时分。
就在我出事的那间包厢之内,此刻正灯光粲然。
一个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身前正有个身材火辣的妹子半跪在地上为他做着口腔spa。
另一个人则唯唯诺诺地隐没在阴影后面,乍隐乍现。
“东哥,那边真没事儿了?”
后面那人说道。
闻言,原本满脸享受的东哥脸上出现一丝不快,“放心吧,能有啥事儿?”
“我早就安排妥当了,而且就算没有我,你觉得其他人会让他活着出来吗?”
说到此处,东哥脸上露出一丝诡笑。
那人闻言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抖擞了身子,“东哥高啊!一石二……不!是一石三鸟!”
“好了好了,你个老千也该去干老千该干的事情了……”
东哥并未因为他的恭维而如何嘚瑟,而是挥了挥手叫他退下。
待人走后,东哥嘴角才重新浮现出一抹笑意。
……
在宋元峰的照顾之下,我过得还算不错,身上那些刚开始送进来时受的皮肉伤也好了个七八。
因为没有怀念,在这里过着便没有时间观念。
一晃十五日就过去了,还恍如昨日。
这些天我把里面这些人也摸熟了,甚至还结识了三两好友。
那些刚进来时见得面目可憎的牛鬼蛇神,也莫名多了些亲切。
金胜,一个犯流氓罪的大学生。
牛二,一个盗窃耕牛的农民。
林三,海省的一个投机分子,还有个整天闷头写诗写散文的研究生,岳霖林。
他们和我还谈得来,已是交情不深不浅的朋友了。
金胜这个大学生是在四年前送来西贝的,牛二则是在三个月前被“严打”抓获,他们两个倒成了关系亲密的伙伴。
“我的案子应该快了,快了。”
牛二总是会对金胜重复这样的一句话。
他是在一个月前由大队做了最后一次笔录,所以他才有此一念。
然而直到现在预审科的都还没来提审。
越是等待,牛二便越是心神不宁。
“散熊!”
“那些犊子玩意儿给我手指都踩变形了!”
半个月来,每逢阴雨天牛二手指总会钻心的疼,他这个时候脾气也异常暴躁,总会骂来骂去。
虽然是个老农民,但他却很在意他的那一双龟裂满老茧的手。
按牛二的话讲,他以前手是不漏财的。
而如今被联防队员用皮鞋碾过后,随着指骨变形,他的手掌再也兜不住财运了。
他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征兆,要有灾祸啊。
对于他的那些话,我都只是笑笑不表态。
我好歹受过高中教育,我是不信他说的话的。
没人能轻易改变一个人骨子里面的认知,所以我对牛二的话不置可否。
据金胜说,牛二在被提审的时候拒不承认邻村生产大队失窃的耕牛是他偷的,他只承认从他们村生产小队的农院里顺走了一头牛。
这样的回答自然引来联防队员的一通爆踩。
他们用掰成两段的牙签钉进牛二的指甲缝里,而后踩在地上固定好后用手指盖不停地去叩击牙签,直到牙签一点一点的全部没入后,他们便开始反复碾踩……
牛二最终还是没承认邻村耕牛失窃与他有关。
没办法,他们只好将牛二的案子提交到预审科。
牛二说,他只要通过了预审科的审讯,那他才算真正的万事大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