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从烨华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之前的虚空，现在已经化作真实的世界。
他们三人在一处山头上，身边有一处高大的塔楼。贺灾与6号出现在他的身边。
“成成你这么快啊！”
看到整个虚境从虚无中呈现出来，6号立刻蹦到顾成身前，满脸都是欣喜。
顾成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下来。
“虚境构成之前，这里其实没有时间。”贺灾解释道，“我们作为外来的管理员，不会受到此地时间的影响，但顾成参与了此处虚境的构建，所以他感受到的时间，与我们并不相同。”
看了看手机，贺灾补充了一句。
“你用了三分钟，的确很快。”
顾成环视一圈。
远处是一片田地，有一些模模糊糊的人影正在劳作。
更远的地方，似乎还有扎营的军队，以及城池。
“虚境的尺寸是有限的，但其中会包含对应末日的主要元素，并且一定会包含管理员所认定的、导致末日的原因。”
贺灾给顾成讲解，“如果管理员还在，那么ta对于虚境的控制权是极高的。”
顾成想起6号的“乐园”，在那里，6号就拥有极高的控制力。
“帮助新来的管理员，适应展馆对应的末日——这是虚境的主要作用。”她继续说道，“但有时候，也只能靠自己。”
她对这些很熟悉。
贺灾不是6号那样消极的管理员。根据她目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顾成可以猜到，她或许进入过许多个展馆。
但他仍然不能确定，地球现在处于什么状态，他自己又处于什么状态。
毕竟，从前面度过的两个实境来看，实境中的人，或许也以为他们仍然活着……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将注意力转移到周围。
这座山头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似乎是刚刚见过的——
那是烨华、嗣藩、茂陆三人，待过的山头。
“喂，你们三个！”
塔楼上有人探出头来，喊着他们：“是不是没有工作？帝王治下禁止无业游民！”
那人脑袋显著大于常人，脸上最大的眼睛，更是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面积。
顾成认出了他。
茂陆。
“我们刚来这里，正想融入此地。”顾成说道，“请问本地属官在哪？怎么称呼？”
“哦，属官在那个方向，你一看就知道。”茂陆说道，“他叫嗣藩，是我们这里最聪明的人……他的脑袋最大！”
茂陆伸出手来，这时候贺灾与6号才发现，他的胳膊非常短小。
或许是为了弥补，他手中挥舞着一杆旗子，用旗子指明方向。
“你怎么称呼？”贺灾右手搭在眼睛上方，望着茂陆：“这座塔，是在防范什么吗？”
“抱歉我们对这里不是很熟悉。”
“没什么，只要经过赐福后，就什么都懂了。”茂陆说道，“我叫茂陆，是侦察兵……嗯，侦察兵的一种。”
这里的人，似乎都经过某种特化……茂陆强化了视觉，烨华强化了声音，嗣藩则是强化了大脑。
应当也是赐福的效果……顾成想。
“这座塔不是防范，而是用来侦查。”茂陆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你们……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整个世界都已经被帝王统一，我已经很久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