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了一声,“君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不过是官员之子。”
韦沐江:“我……”
他的确是知法犯法,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便朝王德容狠狠瞪了一眼,
“王德容,你等着,等我爹回来,看不剐了你。”
王德容年轻气盛,听着这话更是恼怒:
“那就看你爹有没有本事杀了我?带走。”
就算是首辅又如何,他也没有犯法。
裴正才这边,王氏等他将衣袍穿好后,便拎着他的耳朵朝外走去。
兵士们帮着王氏在人群中清出一条路来,将这夫妻俩送到了裴家的马车上。
等裴家的马车走,看热闹的人才纷纷说说笑笑地议论了起来。
“这放眼天下,都算是奇闻了,堂堂都察院左都御史,正二品官员,竟在花楼赤着身子被夫人追着打,哈哈哈,太有趣了。”
“官员不准嫖宿,这下可好,若是有人上奏,怕是这官位不保了。”
“你们看那几位,不是吏部司务厅的吗?还有那个,刑部右侍郎。”
“王指挥使怕是已经调了大批人马来,今夜含香楼热闹了。”
正如这几位子弟所说,王德容调了中城、东城两个兵马指挥司的人马来,加上正在花楼的南城兵马指挥司,统共五十多人。
这些大官小官,在官场上再厉害,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被人捉到把柄,听到了动静后,立马提起裤子跑了出来,又左探右探,寻着角门偏门,各个都像小贱似的跑了。
绾禾混在人群中,看了会热闹后,便回了稷下学社。
稷下学社的一间亭子里,正哥儿拿着他方才作的诗跑到了绾禾面前:“公子,南宫先生表扬我了,说我这诗不论是韵律还是诗意,都写得十分好。”
府内叫王妃婶婶,府外叫公子,这是他们早先便有的约定。
绾禾一袭男装,拿着正哥儿作的诗读着,笑着点头:“果真是作得好,正哥儿,照你这样学习下去,若是参加科举都能中状元了。”
正哥儿却苦着脸:“可南宫先生说了,我是世子,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绾禾点头:“你的确不能参加。若是参加了,岂不是占了人家一个名额了。”
正哥儿本就有爵位,不需要参加科举便能入朝为官。
“其实我倒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不过要真占人家一个状元之位,我也是过意不去的。”
正哥儿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他说到这里也释怀了,小脸蛋一本正经:
“总而言之,往后即便没有状元之名,我也得有状元之才。”
绾禾笑道:“将来忠勇侯府便靠着正哥儿来振兴了。”
正哥儿听到此,心里是满满的使命感。
压力之下,也是动力。
如今正哥儿不仅读四书五经,还在他的王妃婶婶的鼓励下,学习兵法及为人处世之道。
现在他的武功精进也是很快,每早每晚都得练习,十分勤奋。
这夜含香楼的事情,徐元标那边已经得了信,他连夜写奏折,告左都御史裴正才嫖宿。
不仅是徐元标在写折子,还有兵部尚书刘锦煜。
刘锦煜不仅参裴正才,还参首辅韦良没有按居丧守制之律行事,开办花楼。
鹿蜀门在这夜也有大动作。
今夜里从含香楼里出来的官员,个个都被江湖人士鹿蜀门门人给拦截,逼着他们写奏折参裴正才和首辅韦良。
若是他们敢不写,今夜他们在含香楼的所作所为,便会在京城传播出去。
如今韦沐江已被拘,严刑拷打之下,他们这些人定会在名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