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哥儿拉着明麒玉的袍袖:
“王爷表叔,你能不能帮我把南宫先生请回来?”
明麒玉脸色微沉:
“这些日子本王一直有与南宫先生来往,可他明确说过不想再回王府教你。”
正哥儿到底年纪小,听到这话,垂头丧气起来。
明麒玉抚了下正哥儿的肩:
“不过你可以拿出你的诚意来,指不定南宫先生会原谅你以前的过错。”
正哥儿摸着后脑勺:“诚意?”
绾禾在一旁支招:
“正哥儿,廉颇向蔺相如负荆请罪的典故还记得吗?前几日与你讲过的。”
这些日她有意给正哥儿讲一些古时的典故,教导他一些做人的道理。
正哥儿一拍脑门高兴道:“我知道了。”
次日,正哥儿跑去柴房拿了把砍柴刀,又去后山竹林里亲自动手砍了一些刺人的竹条到木香院。
他脱了身上的衣裳,光着膀子将竹条全缠在了身上,接着又去了马房骑了一匹小马驹便要出府。
秦老夫人听闻此事,着实是吓着了,先是让府里的小厮将正哥儿给拦下,又急急忙忙地去了门口。
“唉哟!我的个小祖宗,你怎地不穿衣裳,还将这样刺人的竹条绑在身上,把身上的皮刺破了那可怎么办?”
“还有啊!你骑着这马,要是把你给摔下来了那可怎么办?你可是忠勇侯府的独苗苗啊!”
正哥儿坐在马背上,小小的身板儿倒是颇有些男子气概。
“太奶奶,您别担心我,我在田庄上学会了骑马,我身上的竹条就算刺破了皮也不妨事,只要能把南宫先生请回来,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正哥儿抽了一下马鞭,让小马驹驮着他朝南宫先生家去了。
前边自然还有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在引路。
秦老夫人很是担心。
偏偏卫黎还在添油加醋。
“正哥儿这么小,万一骑马摔着了怎么办?他本就不应该学骑马的。忠勇侯府就这么一个男丁,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够了,别说了。”是明麒玉。
卫黎忙朝明麒玉福身。
明麒玉没看卫黎,他走到秦老夫人身侧,柔声劝道:
“姥姥,正哥儿长大了,是时候让他学些东西了。他若是再不学,将来只会任人欺负,毫无还手之力。”
秦老夫人拿起帕子拭着眼泪:
“老身就是想着他若是学会了骑马,学会了武功,往后再往战场上去那可怎么办?”
明麒玉道:“放心吧!姥姥,在正哥儿未成年,未成家前,孙儿不会让他上战场。”
秦老夫人听到这样的保证,这才放下心来。
卫黎看着明麒玉扶着秦老夫人走进门坎,她心里恨恨的。
徐绾禾在田庄上整整一个月,她愣是没有一丁点机会靠近明麒玉。
刚听明麒玉如此厉声骂她,她心里更委屈了。
莫非王爷真是一副铁石心肠,任她如何捂也捂不化?
南宫先生的家离得有点远,街市上人又多,正哥儿牵着小马驹走了大半个多时辰才到。
“南宫先生家这么远啊?他每日里都要花这么久的时辰才能回府,岂不是要很早起床。”
侍卫道:“南宫先生每日早出晚归,非常辛劳。”
正哥儿闻言面露愧色。
南宫先生这样辛劳,可他却每日里睡懒觉,上课还不听话。
绾禾穿着男装暗暗跟在后边。
她看着正哥儿亲自上前敲响了南宫先生的家门。
不一会,南宫先生的书童来开了门,见着赤身缠竹条的正哥儿,一脸意外,连忙跑进去告知南宫先生。
到底是个孩子,南宫先生自然也不会太过为难,让书童把正哥儿带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