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谢,你是本宫从徐府带来的,自然是要照应些。”
绾禾手搭在椅背上,显得有些病态,
“从今往后你也与卫姨娘一样,不必每早来请安。不过晚上还是来送一碗汤吧!本宫已经习惯你送汤了。”
俏儿福身:“是。”
心里非常纠结,她往后还要不要给王妃下失魂散?
绾禾问道:“昨夜王爷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俏儿将昨夜里王爷与她说的那番话说了出来。
绾禾莫名心情舒适:
“这是王爷给你的恩泽,或是哪日你在王府过得不愉快了,想离开王府,想嫁出去,与本宫说便是。”
俏儿福身:“是。”
她不会离开王府的,死都不会。
于她来说,肃王殿下就是这人世间的仙,再无人可比。
她有幸能成为肃王殿下的女人,已是万分荣幸,又怎会离开!
或许等王妃死后,她还有机会承肃王殿下的欢,届时,苦尽甘来,一切都值得。
思及此,她觉得失魂散还是要给王妃吃。
福林院,东屋。
“阿黎,听说昨日俏儿与麒玉圆房,你哭得厉害,还闹着自杀,可有此事?”
“老夫人,这是谁在造谣生非,阿黎昨夜都不知道王爷去了俏儿屋里。”
秦老夫人指着卫黎的脖颈,被一面白色汗巾缠了一圈,“那你的脖子是怎么一回事?”
卫黎摸着后颈:“老夫人,是昨夜里小桂儿帮我拆头发时弄的。”
她抬手摘下头上的金发簪,指着尖处,
“老夫人您看,这发簪锋利,是小桂儿不小心弄的。您老若不信,尽可问小桂儿。”
翠姑去叫了小桂儿来。
小桂儿一进屋便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都怪婢子,是婢子昨夜里给姑娘拆头发时不小心划到的。”
老夫人颔首:“知道了,起来吧!不是阿黎她拈酸吃醋便好。”
这句话说得硬邦邦的,旁人一听便是敲打的意思,让卫黎可别吃俏儿的醋。
卫黎哪能听不出来,脸色不太好看。
从福林院出来,快到春泽院时,卫黎打了小桂儿一巴掌。
“我脖子受伤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
小桂儿捂着脸哭了,
“是今儿一大早洗帕子时,被人看到帕子上的血了,婢子只说了是姑娘您的血,这就给人说道了。”
卫黎气得一跺脚:
“看你多嘴的,自己扇自己五十个巴掌。”
小桂儿不敢不从,只能自己扇自己的巴掌。
“打重些。”
卫黎觉得不解气。
小桂儿便只能一边重重地打自己脸,一边数:
“一、二、三……”
翠姑正好听从秦老夫人的吩咐,给俏儿送点补气血的药材过来,便见到了这一幕,吓了一跳:
“卫姨娘,这是怎地了?”
卫黎忙对小桂儿道:“停了。”
小桂儿气得又重重地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这才停下。
卫黎连忙解释:
“小桂儿今早上乱传话,惹得人家都说我拈酸吃醋,我不给她一点教训,往后怕是她还会给我造谣生非。”
翠姑冷声道:
“卫姨娘,我自小便在老夫人身边长大,尽管我少时也惹过不少祸,可老夫人从未苛责过我,顶多就骂我几句。我在忠勇候府十几年,又到王府两年,也从未见过主子跟下边的奴婢动过手,主子们都十分体恤下人。小桂儿被罚自扇耳光这一出倒是我活了二十八年来头一回见到,算是开了眼界了。”
如今卫黎是姨娘,便也不必再顾忌,只管有什么就说什么。
卫黎气得七窍生烟。
翠姑往自己怀里抱着的木匣子看了一眼,
“老夫人说昨夜俏儿辛苦了,得给她拿点人参当归什么的来补补身子,好让她早日为王爷生个一儿半女。”
说罢便往春泽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