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要说。
不然她娘都不知道怎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姜三夫人一怔,眼神瞬间变了变,来到姜云柔身旁,伸手摸了下她额头,“呀,柔儿,你发热了。”
不然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呢。
她立马焦急起来,看向一旁的大夫,“程大夫,快,快给柔儿瞧瞧,她怎么发热了呢?”
程大夫是姜三夫人陪嫁药铺里的大夫,跟姜三夫人也来往多年,看着她马大哈的样子,嘴角抽搐,连忙拱拱手,“夫人啊,姑娘是真的溺水了。”
“我已经把药方开好,婢女都下去熬药了。”
等他家夫人察觉不对劲,恐怕二姑娘都要烧的昏昏沉沉了。
“什么?真的溺水!!”姜三夫人惊呼一声,眼珠子都瞪大了。
“咳咳……”姜云柔又呛咳起来,旁边的婢女松烟赶紧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姑娘,快喝口水。”
“您说什么?怎么会有人害您呢?”
松烟脸色急切,紧张的询问着。
姜云柔眼中浸出泪花,望着自家亲娘,情绪稍显激动,“真的,娘……
你相信我……”
姜三夫人脑海中思绪乱飞,眼中的柔光不复存在,变得冷冽,坐在床上,用手轻抚她发梢,“柔儿,你慢慢说。”
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了。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敢动她女儿,她定然要将其挫骨扬灰。
姜云柔吸吸鼻子,缓了口气,感觉嗓子稍好一些后,慢慢说道,“我……今天跳进水里后……就觉得浑身没力气。
我…想……让松烟拉我起来,结果呛了几口水,根本没办法……说话。”
“就像……中了迷药一样…
特别奇怪。”
她明明按照昨天晚上跟她娘商量好的计划进行着。
但是……
她喝了几口水后,意识也不怎么清楚了,好在她娘带人来得及时,将她拖上岸,不然她小命都要交待在池子中了。
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是她身子出了问题。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要害她。
姜云柔不傻,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女,京中风云起伏,她也听闻了不少肮脏故事,所以她怀疑…
她在府中唯一有仇的就是姜云馨,但她还没那个脑子给她下毒。
可是,真的很奇怪。
姜三夫人眼神幽深,收起手中的帕子,“没事,柔儿,别怕。
交给娘来处理。”
她倒是要瞧瞧,是哪路牛鬼蛇神,敢在她女儿头上蹦哒。
“程大夫,麻烦你再给柔儿诊治一番,看看她是不是中药了。”
“松烟,今日姑娘吃了什么?给我一一报上来。
还有,院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人没有?”
姜三夫人宠女儿,她院子里的下人是最多的,可这些都是她娘家送来的,要么捏着死契,要么是多年家生子,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异常。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她女儿在府中连磕着碰着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今日,倒是让她开眼了。
姜云柔听着她娘的声音,昏昏欲睡起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程大夫慢悠悠的诊着脉,脸上一会儿阴云密布,一会儿扭曲古怪,看的姜三夫人捏着一口气,心神不宁。
“程大夫,柔儿怎么样了啊?”
她实在等不及,径直开口询问。
程大夫摇头晃脑,片刻后,收回手,惭愧道,“姑娘体内有中药的痕迹,但具体是什么药,我还看不出来。”
恕他道行浅,这药完全不在他的已知范围内。
姜三夫人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眼神晦暗,“好啊,敢欺负到老娘头上。”
惹到她,算是踢到铁板了。
她一拂袖子,低喝一声,“瑞喜,进来。”
“主子!”年轻小厮猴似的蹦哒进来,浑身冒着机灵劲儿。
姜三夫人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儿,压低声音,冷冽道。
“拿着我的信物回老家去,把我干娘赵老夫人请来,就说我身子不适。”
她干娘赵老夫人是宫里出来的女医官,对各种宫廷禁药和秘药,知之甚广,加之其本身也是医药世家出身,医术精湛,比起普通大夫,更胜一筹又一筹。
若她来,应该能知道柔儿中了什么药吧。
“是,主子!”瑞喜得了令,又快速奔出去。
等处理好屋中的事情,姜三夫人又把姜云柔院子里的所有奴仆叫到跟前来一一询问。
过了两日,姜府向宫中呈递了姜云柔生病的消息,请求让她免除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