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花前月下结缘,自己却躲在林下偷看,翎瑶脸上不禁红热,可巧的是让人抓个正着。
场上二人皆不言语,兴奋的到属魇兽,嘴里放开衣裙,欢乐的跳到润玉面前,嗷嗷的叫好似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须得领赏。
翎瑶打破沉默,镇定道:“恰巧途经此处,魇兽邀我赏星辰,正遇夜神大殿会友,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初见翎瑶从竹林现身,润玉心底欢喜,正不知如何发话,却听她客套疏离的话,欢喜的心情又变得低沉起来。
“你身体可好,恢复的如何?”润玉敛起心中思绪,平静道。
翎瑶也微微点头,“无事。”
两句话来回,空中又安静了下来。
翎瑶不自然的捏了捏手心,瓷瓶的棱角正好提醒她,忽然来了一句,“你手臂的伤如何了?是否愈合?”
润玉站在原处,想上前可又生怕被远离,翎瑶这句关怀,反复起落的心情又高扬起来。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低首去撩开白色的锦袍,将烧伤严重的伤口递给她看。
翎瑶顿时皱眉,捏住他的手,细细观察,口中略微快些道:“那凤凰不是说已经为你除去火毒吗?怎么还不见好反而愈加严重了?”
翎瑶看着黑紫的伤口,忍不住又道一句,“就知道旭凤不靠谱。”
她抬眼望润玉,对方又是一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样子,又忍不住来一句,“你也真是,自己的身体为何不爱护,这都多少日了为何不去药仙那拿点膏药涂抹,还等着它恶化吗?”
润玉低首,在翎瑶看不见的地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微光,“不妨事过几天就好了,只是小伤就去劳烦药仙,我怕传到母神耳里,又惹她不喜。”
翎瑶原本生气的面色,听这话又消散不少,沉脸仰首去望润玉,也罢,怪就怪天后总是仇恨他,时不时的找他麻烦。
润玉抬眼看她,慢声道:“翎瑶,其实夜里挺疼的。”
闻言,她又是心中一软,明明前几日还把他留下的人鱼泪还回去,避嫌之极,现下又心疼的不得了。
“还知道疼?我老早就告诉你不要靠近旭凤,他母神视你为眼中钉,你又如何能和她儿子友好相处?”
翎瑶一边说,一边牵着润玉的手,拉他走到潭水旁青石上坐着,拿出青月仙藤炼制的药膏。
“我也是偶然间得到一株仙草,托人炼化成药膏,你每日都要记得涂抹一遍,它疗效甚好,过几日你就不疼了。”
润玉坐在她身侧,呆呆望着她打开瓷瓶,用手指沾些淡青色的药膏,小心涂在自己的手臂上。
鼻尖传来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这香气几千年都不曾变过,还是那般好。
“那你呢?”润玉开口道,“为何我感应不到你体内的孔雀翎?”
翎瑶上药的手势顿了顿,“不要多问。”
润玉低眉道:“既嫌我多问,又为何将你母后的孔雀翎赠给我?”
翎瑶有两枚孔雀翎,一枚翠绿乃是鸟族先王后死后留下的遗物,留给女儿保护她的安危,一枚是她自己形体幻化的白羽孔雀翎。
四千年的神魔大战,她将翠绿孔雀翎赠给了润玉,那时他们二人才一千余岁,旭凤尚在母胎中。
翎遥闻言,只是停顿片刻,继续手上涂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谁知,润玉继续问道:“既送我孔雀翎,那我赠你人鱼泪,又因何不收?”
活路,终究惹得翎药面色愠怒,她收回手,将瓷瓶放在青石上,声线冷淡道:“润玉,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修行早登金仙,其他的事情勿要多问。”
“为何不收你人鱼泪?我乃天界二皇子储妃,哪来的道理收夜神大殿的至宝?”
润玉坐在青石上,低首不语,看不清他的神情。
翎遥说完,转身离开,不再看他。
两人许久没有独处,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又是不欢而散。
只有润玉安安静静的坐在潭水岸边,他在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明明曾经他与翎遥互通情谊,可如今偏离疏远
是旭凤,自四千年天后怀上旭凤后,这一切都变了。
明明母神说过膝下无子,天界只有一位皇子,将来鸟族与天界联姻,翎遥会是他的未婚妻子,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母神不再和蔼可亲,父神冷淡远离,就连唯一的翎遥也逐渐疏远他,转而亲近旭凤。
就在那一下,润玉的世界变得清冷起来,变得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