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接过文件,浏览过后,让那个组员送去给总指挥室过目批准先。
“李队,那这个小孩怎么办?”
队里的那个女生向李洵请示着下一步的指示。
注视着小孩那双澄澈童真的眼睛,李洵的心底动摇,“带他去我办公室,给他喝点水吃点东西,我一会过去。”
组员离去后,陈洲还逗留在审讯室里边。
李洵拿起钥匙,发力的时候手臂传来一阵迟缓的钝痛,她不动声响,眉头却还是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的手。”
陈洲挽住她的手,李洵手心里传来的热度滚烫,是男人特有的体温。
李洵的睫毛扑簌了几下,她也顾不上手上的痛,只想将手赶快从面前男人的手里抽出来。
僵持不下,陈洲强压心里的情绪,他抓了好一会儿才放手。
这场无声的争执最后以陈洲的示弱宣告结束。
李洵额头沁出了两滴冷汗。
她对于陈洲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毕竟针锋相对的刺猬,就是李洵对于两人的定义。
如果别人让她感觉到痛,陈洲只会让她更痛。
比如此刻她被他握得痛到有些发麻的手臂,李洵咬了咬牙,“你很闲吗陈洲?”
陈洲感受到她冰冷又漠然的视线,他的心被刺痛了。
那一双眼睛,少女的内心萌动和青涩的晦意荡然全无,再不像从前。
“李洵。”
抬脚欲离开的女人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光线打在她身上,陈洲是背光的,而光亮照着的地方,是李洵微微回头的,被光影勾勒的模糊侧脸。
男人的绷紧了上颚,由于用力,颈侧的青筋暴起,隐忍又窒息的心脏坠疼起来。
“李洵,你真的很狠心。”
女人捏紧拳头,沉默着,忽然疏离一笑,“错了,陈洲。”
“我们,都很狠心。”
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局面。
李洵离开了审讯室,压抑的氛围,窒息又难受,她只想逃离。
安静的室内只残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暗葡萄酒味,涩涩的,是李洵费洛蒙的味道。
尽管她向来控制的很好,但陈洲很熟悉这个味道。
男人吸了吸鼻子,嗅着空气中浅淡却又令他倍感馥郁的气味。
他无声叹了口气,后背卸力靠在灰白的墙上,头微微仰起,抵在上边,无措的像个迷失回家方向的孩童。
我们都很狠心
脑海里响起她说的这句话,陈洲脱力般沿着墙壁缓缓下滑,原本意气风发的眉宇间染上难缠的落寞之意。
“错的明明是你,李洵。”
“狠心的从来是你。”
男人小声地喃喃,在无人之处悄悄控诉着李洵的罪行。
走廊外响起一串脚步声。
陈洲站起身来,收敛好情绪后,他恢复了与平日无异的模样。
“叩叩——”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门口站着他们组里的一个队员,他的手上抱着一叠文件。
“队长,核验结果出来了,那头棕熊跟年前失踪的那位行政高层男性的dna样本呈现高度重合。”
陈洲瞬间精神抖擞起来,之前一直解不开的谜团渐渐似乎开始显露出迹象。
失踪的棕熊,会不会和湾鳄一样,也和实验楼有关系?
这么想着,陈洲传了则快讯给许驰安,熊队既然派许驰安在和那边接触,那么许驰安自然会比较了解。
关押室。
那头受了重伤的棕熊匍匐在地上,嘴边的毛发洇出呈现干涸凝结的红黑血块。
李洵拉着小男孩,往关押室走去。
她答应带他来看,不过小男孩不能进去里边,只能站在外边看。
刚松开那只小手,小孩就冲了过去,整个人贴在用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高硬度防爆玻璃上,小声地喊着。
“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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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