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杨淮早上起来,喝过灵溪煮的小粥,就准备出门去县尉司。灵溪倒是想跟杨淮一起去,但是家里放着这么多银子,她离开后又不放心,只能和管家刘士廉留在家里,看着这些财物,现在她才感觉钱多了,也有不好的地方。这时杨淮出门,她只能提醒一句:“少爷,你一个人要小心点。”
杨淮走出大门,一个黑影突然朝杨淮冲过来,杨淮的手已经摸到自己的佩刀,那个黑影却突然在杨淮面前站住,双手一拱:“张猛拜见大人!”
杨淮这才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张氏的儿子张猛,他不知道张猛找过来的原因,点点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了问题?”
张猛摇摇头,随即回答道:“家里已经安顿好,是家母让我过来,让我跟在大人身边。”杨淮再多问了几句,才知道张氏听说了自己在闹市和一些纨绔冲突,又知道杨淮身边并没有什么人,所以才把儿子派过来。
在张氏看来,自己儿子身体强壮,也有一把子力气,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帮忙。杨淮听到这里,本来想拒绝,不过看看张猛强壮的身体,又改变了主意,“那你就跟着我好了。”他本来也要用人,那就看看这个张猛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张猛一听,高兴起来,只要杨淮同意就好,他跟着杨淮来到县尉司。曹洪已经站在门口,看到杨淮过来,连忙迎上来低声汇报,“大人,昨晚那些人,收到大人信物后,属下都已经放了。”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没有再说其他,至于杨淮收取赎金的事情,他更是只字不提,这和他没有关系。杨淮点点头,这个曹洪还是能干的,县尉司这么多人,也就曹洪一个人让杨淮注意,其他人,杨淮甚至叫不出名字。
曹洪现在对杨淮已经更加了解了几分,特别是昨天的事情,先是张氏一案,秉公处理,赢得了公道,赢得了民心,晚上又是对那些富豪商贾的纨绔子弟毫不留情关进大狱,从这些富豪商贾身上敲下来一层油水,这位杨县尉和以前县尉完全不同,他现在杨淮面前,丝毫不敢有半分轻视。
“昨晚你带了几人守在大狱?”杨淮淡淡问道。曹洪再度拱手,以为杨淮是担心这些人把事情说出去,马上说道:“回大人,属下一共带了四人,都是信得过的人。我已经叮嘱他们,昨晚的事情不准说出去,不然不会轻饶他们。”
杨淮听了后,再度点头,对曹洪说道:“做的不错,抽空你去找我的管家,领赏二十两纹银,其余四人一人十两!”曹洪身体大震,他从当衙役以来,从来没有得到这么多赏银,哪怕是五两纹银都没有。
曹洪现在的月俸,只有二两银子和一石米。杨淮一次性赏银二十两,差不多够他一家老小一年的吃喝,自己这一次,似乎跟对了大人了!
曹洪脸露喜色:“谢大人!”杨淮没有再说,走进县尉司,张猛跟了进去。曹洪自然认出张猛就是昨日张氏的儿子,现在看起来,这位似乎已经成了杨县尉的跟班,他随即也跟着杨淮走进去。
县尉司里的衙役本来站的歪歪斜斜的,杨淮一进来,大家立马站直了身体,昨天那两名和杨淮发生冲突的衙役也站在旁边,这会儿瘦衙役和胖衙役心里都忐忑,谁也不知道杨淮待会儿如何处理他们。
杨淮坐下,看了看站在两旁的衙役,他当然也看到了那两名衙役,他把曹洪叫上来,问了一句:“县尉司有多少衙役,大家具体是什么职责?”自己既然是县尉,肯定要了解手下情况。曹洪随即汇报起来,“大人,这里一共有五十名衙役,都是大人属下,职责分别有巡逻、捕盗、传唤、仵作、库丁此外还有八十九名刀弓手!”
“八十九名刀弓手?”杨淮奇怪,怎么人数还有零有整?
曹洪没等杨淮问,又补充一句,“大人,本来应该是一百五十名刀弓手,上次去白石山讨伐山贼,损失了部分人,还没有来得及补充新的刀弓手。”
他这话一说,杨淮听明白了,估计是攻打山贼输了,补充人手的事情目前不是急事,他暂时放到了一边。杨淮没有再问,现在总算知道自己目前有多少属下,当然,县令胡舜元那边还有其他衙役,不过那不归他管,他自然也不过问。
等到曹洪汇报完毕,杨淮目光看向了昨日自己遇到的胖衙役和瘦衙役,问了一句:“你们昨日收了谁的钱,为什么张氏讨要吃的都不许?饿了她五天?”
张猛站在旁边,听到这两人竟然如此对付自己母亲,突然就握紧了拳头,这要不是在杨淮身边,这要不是在县尉司,他的拳头就砸了过去。
胖衙役和瘦衙役噗通一声,跪在杨淮面前,他们清楚,杨淮今天要找他们算账了,胖衙役连忙说道:“大人,我们收了同泰米铺王掌柜的银子,我们糊涂,我们愿意交出贿银,求大人饶我们一回!”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银子,旁边的瘦衙役也连忙把银子掏出来。杨淮看了一眼,两人收的银子并不多,也就二三两银子,不过他还是没有打算放过两人:“你们身为县尉司的人,公然助纣为虐,收受贿银,曹洪,剥下他们的公服,赶出县尉司”
刚才他对曹洪等人赏银,现在对两名衙役出手,这是恩威并行,做的好要赏,让他不满意就要罚。这一次处罚自然不可谓不重,胖衙役和瘦衙役哭喊着,还是被曹洪带人赶了出去。杨淮看看站立两旁的其他衙役,再次淡淡说道:“后面如有人再犯,可想想今日,他们就是前车之鉴。”
两旁的衙役都是心里一凛,这位大人显然不只是说说,而是来真的。杨淮敲打了众衙役一番,随即缓和了语气,“当然,各位要是做的好,本官也会看在眼里,曹洪和四人昨日做的不错,本官就给予了奖赏。”
杨淮点名曹洪,两边衙役自然看了过来,曹洪双手一拱,他心里清楚杨淮的意思,杨淮是要他站出来,他再次向杨淮道谢:“曹洪谢大人二十两赏银,也代其余四人谢大人十两赏银”
他这一说,两边衙役顿时哗然了。如果说刚才杨淮把两名衙役赶出县尉司,大家心里只有畏惧,现在所有衙役的目光就火热起来。
昨天曹洪和几名衙役做了什么,其他衙役其实都知道,无非是帮着杨淮审理了张氏案件,以及晚上在大狱看守那些富豪商贾的纨绔子弟,两件事其实都很轻松,但却得到了这么高的赏银。
一时间,其他衙役的心思就动了起来,没有人再去考虑被赶出去的两人,大家心里想着,下次大人要是有吩咐,自己必须要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