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安抓住了一个点,问:“你的户口还在沪上,你母亲着急给你在沪上弄一套房,实际上你已经结婚了,换句话说,你在沪上有房子,对吧?”
众所周知,沪上买房限制条件比较多,并不是你有钱就能买。
“是,有房子,前两年刚买的婚房,写在我跟老婆的名下,我、我自始至终都不敢让我妈知道……”
小胡又一次正面回应了司晏安的提问,但他心虚得不敢看自己的母亲,哪怕她已经死了。
“房子是你跟老婆一起出钱买的吗?”司晏安问到了关键性问题。
“是,我出了一部分钱,老婆娘家出了一部分钱,他们是土生土长沪上人,虽然他们家有房子住,但还是希望女儿结婚也有房子,不希望跟着我吃苦受罪搞什么裸婚。”
司晏安微微抿了抿唇,进一步深入问道:“你之所以瞒着你母亲,是不是怕她知道后要求你接她去沪上住?我意思是,传统意义上的母亲去儿子家里养老。”
“是,我不想也不能接她去沪上,这真的不是我不孝顺!”小胡有些情绪上受不了,哭着回复:
“实在是我妈太难缠了,去了注定所有人都不会好过……我宁愿给足她生活费让她就在老家自在生活。”
也许是良心上过不去,也许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能够证明母亲的强势,小胡着急解释道:
“我老婆跟我是大学同学,我们恋爱四年一毕业就去见双方家长。”
“老婆父母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还算开明,给了个沪上买房就嫁闺女的条件。”
“说实话,有闺女的父母有这种要求算是人之常情,我当时答应了下来。”
“轮到我妈这里时,她又一次棒打鸳鸯,坚决反对我俩,嫌弃我老婆是沪上的小市民,一点都不体面。”
“她还让我赶紧回老家考公考编,然后就留在小城市守着她,跟她看上的体制内女孩子结婚生子。”
“我是做服装电商业务的,包括但不限于跨境电商,怎么可能回去老家那种小地方?那里根本就不是跨境电商的土壤。”
“我对未来摩拳擦掌,一心想着发大财搞事业……”
说到这里,小胡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紧急刹车:
“反正、反正那个时候我妈闹腾得很严重,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还拿着农药瓶子威胁我,要是不分手她就死给我看。”
“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骗她我已经分手了,人也去了深市。”
“我在外面努力挣扎很不容易,最怕我妈一插手我的一切都将毁了!”
小胡交代了很多,但司晏安仍然没有打消对他的怀疑,继续问:“既然你如此在意目前拥有的一切,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会为了维护既得利益,选择除掉美好未来的绊脚石?”
“我不会!”小胡着急反驳:
“你可以轻松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这不是你的母亲,可我是她亲儿子,哪怕我讨厌她对我的控制,但我不会真的杀了她。”
“ok~我懂了,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揣测你,只是在说一种可能……”
“安总,您不必道歉,我能理解您的立场,怀疑就怀疑吧,咱们把情况盘顺就行。”
小胡尽量展示自己善良的一面,几乎是竭尽全力自证清白:
“不瞒您说,我老婆怀孕了,我们双方说好的孩子将来跟我老婆姓。”
“这一点我丝毫不敢告诉我妈,生怕她知道了闹得所有人鸡犬不宁。”
“我爸是当年的下乡知青,他都不在意孩子姓不姓胡,我妈却偏执地为他守护这个姓,唉!”
“我也不在乎我的孩子姓什么是男是女,我爸一个插队的知青,在我们那里又没有宗族什么的,没意思得很。”
“可我怕我妈搅黄我的婚姻,大姐跟大姐夫就是前车之鉴,我真的……不想再冒险了。”
“所以,只能瞒着她不说实情,能瞒一天算一天能拖一时算一时吧,但我从不后悔瞒着她!”
“我跟老婆很相爱,她是我糟糕人生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