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嘛,阿芳姨不是普通女人,属于那种认知很高的女人。”
“你看她言谈举止,还有她稳定的情绪,关键思维逻辑很清晰。”
“客观说,大部分女人不像她这样,挺容易情绪化的,她好像不是那种人。”
“我就是大部分女人,所以我心软我感性我也情绪化,现在我就很可怜阿芳,这真的是被偷走的前半生……”
灯光闪耀的舞台上,大叔在经过漫长的沉默思考后,最终给出了答复:
“我没事,咱们继续。阿芳,我问你,如果这次我抽奖抽到了一套房,那我就能在沪上搞到一套房,然、然后你跟我复婚不?”
他害怕筹码不够,赶紧补充一句:“房子写我们一家三口的名字!”
阿芳姨那边斩钉截铁给出答复:“不能!我不能跟你复婚,也不会跟你复婚。”
“为啥?你是不是在沪上有了野男人!”大叔又破防了,情绪再一次激动:
“那可是校园,里面的男孩子都能当你儿子了,你也下得去口?”
“现在的小年轻一个比一个精明,人家不会找那有钱又漂亮的富婆?凭啥找你这个一穷二白又老又丑的黄脸婆!”
“那沪上的精英男更是鸡贼,谁会娶你这个乡野村妇!”
阿芳姨就算遭遇了很严重的人身攻击、尊严贬损、精神打击,情绪仍然很稳定,不叫不喊不暴躁,心平气和回复:
“没有啥沪上精英男,更不会是校园小男孩,你别瞎揣测,脑子里也别一天天就只有男女那点事。”
“跟你一起煎熬了20年,我不会再走入婚姻,对我来说男女关系早已没有多少意义。”
“前半生我身不由己,不能念书不得自由,甚至不是为自己活着。”
“余下的后半辈子,我只想好好读书,好好为自己活着。”
“我说过,我是个挺重视精神世界的人,你从来都不信……”
“去你妈的精神世界!”大叔目眦欲裂唾沫横飞地冲着电话咆哮:
“过日子那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精神世界是个啥鬼东西?能吃嘛!”
“四五十的老婆姨了,还学人家考大学,你就是贪慕虚荣想去大城市找个有钱男人再嫁了!”
“沪上那种地方,你就算考上了交通大学又如何?你连有钱人家的保姆都不如!”
“先生、先生别激动。”白副导连忙打断:“咱们这个沟通呢,是奔着冤家宜解不宜结,您先冷静冷静……”
大叔生怕错过这个机会,坚持要继续下去:“阿芳,抓点紧原谅我,好让我去抽奖。”
台下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了,还有人摇摇头表示:“这人也不知道轴什么呢,明显就是不合适的两个人,放过彼此才是最好的结局。”
一旁有人犀利给出答案:“这男的牛嚼牡丹、焚琴煮鹤,这女的终于逃出生天了,咋可能还会复婚。”
就听阿芳姨深深一声喟叹,嗓音温婉却坚定道:
“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再说一遍,就算你不藏起我的录取通知书,我也会跟你离婚。”
“当初咱俩结婚时,我的年龄不够领证,那时候我就说不要在一起了。”
“之所以跟你出去打工,我就是为了逃离我父亲的掌控,然后我再伺机考大学半工半读。”
“是你强迫了我,然后,我怀孕了……”
“后来,又是为了给女儿落户口,我才跟你领证结婚、凑合过日子。”
“期间有好几次我们过不下去了,我都说离婚吧,你有时候答应得好好的,第二天你又反悔。”
“这些年我是真的受够了你的粗暴咒骂,也受够了你阴晴不定的精神冷暴力。”
“好容易离了婚,我绝对不可能跟你再复婚!”
“就算你抽中了一套房,也请你重新找个人结婚,趁年轻你让对方再给你生个儿子延续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