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勉强笑了笑，忍不住敞开心扉了一回：
“总监，我家条件其实很普通，妈妈打零工照顾家庭照顾我，爸爸开了半辈子出租车。”
“他们省吃俭用供我上大学，又在老家小县城给我买了一套房，至今都还在替我还房贷。”
“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我都不太确定，但我爸妈对我的爱……我无比确定！”
“可、可是你知道吗？我居然接到了投放水军黑底层人的任务。”
“总监，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跟我爸妈就是普普通通的底层人，我不避讳这一点。”
“但我们不偷不抢努力生活，这没错吧？”
“我真的做不到昧良心运营水军黑明朗，看着他……我总能想起我爸。”
“明朗是个好父亲，哪怕遭遇了很大的挫折，依然在努力赚钱给孩子遮风挡雨。”
“我爸跑出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乘客，明朗这个问题他以前也遇到过。”
“当时那个人把座椅烫了个洞，我爸让他赔，他却把我爸打伤了。”
“雪天大半夜，我跟着我妈去派出所捞我爸的情形历历在目。”
“当时对方反咬一口说我爸先动手，必须让我们家赔钱，不然不签谅解书。”
“我爸是出租车公司的合同工，碍于工作不能丢，只能向人家低头。”
“回家后我们一家三口抱头痛哭，赚点钱真的好难。”
“现在，我真的没办法继续这个任务了，这、这总能让我想起我爸……”
说到后面小姑娘再也忍不住捂脸哭了起来，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很是惹人怜惜。
运营总监抱了抱她，不停安慰：“别哭别哭，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尊重你的决定，离职以后咱们还是熟人，江湖再见时我请你喝奶茶。”
小姑娘忽然破涕为笑，到底是单纯善良的年纪，一笑一脸的淳朴真诚：
“嗯呢！说不定下次我请你呢？也许，下一家我能找到更好的单位！”
“一定！”运营总监暖心一笑，拍拍小姑娘的肩膀以示安慰。
其实，运营总监的老公下班后也跑网约车贴补家用，个中辛酸奔波她也有所体会。
并不是帝都的土着就有多牛叉，普通人依然在为生活碎银努力奔波。
……
小姑娘属于实习期，说走就走了。
晚上史密斯父女上播，运营总监手底下少了个人，现场那叫一个忙不过来。
期间频频出现几次失误，甚至还给镜头前递错了一次样品，要不是史密斯擅长在镜头前伪装，可能当场就要发飙。
直播结束，晚上11点还在开复盘会议，史密斯指着运营总监的鼻子怒骂：
“手底下就那么几个人，带了这么久怎么还能出错？递错样品这种低级错误，究竟是怎么犯下的？简直脑干缺失！”
运营总监还没说话呢，递错样品的小专员立马反驳：“这本来就不是我分内事，临时把我调换小组肯定不熟悉工作内容嘛……”
史密斯慢慢回头，仿佛一只毒蛇昂起头转了过来：“来，你给我解释一下。”
语气很平淡，眼神却像是淬了毒，吓得所有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运营总监可不怕他，淡淡回复一句：“原先负责的小专员离职了，就这么简单。”
史密斯狠狠一拍桌子，怒骂：“果然是个脑干缺失的人！关键时候谁让你批准组员离职的？就不能等我们这个项目结束了再批？”
运营总监据理力争：“又不是正式工，人家想走就走……”
“你有病吧？！”史密斯破口大骂：“实习生怎么了？拿我这里当菜市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亏得你还是老资历领导层，留人手段都没有？蠢得一批！”
运营总监真心是忍够了，拍案而起，怒怼：
“你才脑干缺失蠢猪一只！”
“说了不要去搞司晏安父女，你不听，非得针对人家搞拉踩营销。”
“说了不要去拉踩明朗父女，你还是不听，让我们安排无底线的拉踩内容。”
“咋了？不拉踩对方你会死啊！”
“时代变了，看亲子综艺的人本身都是内心很温暖很平和的受众群体，谁要看你搞拉踩？”
“我熬夜写了那么多营销方案，你是一个都瞧不上，固执己见非得搞拉踩，活该你热度一直降！”
“混这个圈子这么久了，除了拉踩对家搞热度你还会点啥？”
“你呀你，格局屁大一点，还没鸡沟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