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谦阳本是想坐实了与宋锦心之间的私情,说出这些无法被证实的所谓人证,便是想让宋锦心百口莫辩,毕竟她不能一真的去寻人来为自己做证。
而且出身世家的他可是很清楚那些高门贵女的心境,宋绍渊这个前程不可限量的朝中新贵,他的女儿必定会水涨船高、炙手可热,那就抢夺了属于她们的机会。
所以即便出于骄傲教养不会落井下石,但却也不会热心相助,定然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眼旁观态度。
最重要的是她们根本不想惹麻烦上身。
所以,宋锦心想要找人为自己证清白是根本不可能的。
也正是因为笃定,柳谦阳才会如此大胆的信口胡绉。
暗自得意的他对自己已然掉入了陷阱之中浑然不觉。
少女甜美脸上的笑靥更灿烂了:“诸位都听见了,这位柳还是杨的公子说我与他私下定情来往可是被都城不少人看到了的,而且那些人都可以证实我就是宋锦心本人。”
围观人群都安静了下来,那种诡异的安静让柳谦阳莫名的有些慌乱。
他是说错什么了吗?
柳谦和回想着姑母给的信息以及刚才的表现,他非常确定自己做得滴水不漏。
心下稍安,一脸深情的望着少女:“锦心,你在说什么?难道还会有人认错你?还是说你后悔了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感情?”
“后悔谈不上,至于承认嘛……更是无稽之谈。”
少女的笑容由衷发自内心:“毕竟,你根本不认识宋锦心不是吗?”
柳谦阳心中暗叫糟糕,难不成自己哪个环节表现出了纰漏?
他正回想之际,另一个沉稳清雅的女子走了出来:“这位公子的确是让人见识了定州柳家的教养。”
拿定州柳家来说事,柳谦阳有些气急败坏:“本公子与三小姐的婚事,与你何干?”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他总觉得自己在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气氛似乎变得更为诡异了。
甜美的少女亲昵的挽起清雅女子的胳膊,看向柳谦阳是突然神情转冷:“柳还是杨公子的,容我为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父亲的嫡长女,自然也是你口口声声污蔑的宋锦心!”
轰!
柳谦阳只觉得脑袋像是被炸开了,突然明白刚才的诡异是出于何原因了。
周围的鄙视嘲讽铺天盖地的袭来,柳谦阳竟不知自己该如何辩解了。
刚才他已经将自己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宋绍渊冷声道:“定州柳氏,如此毁我女儿名节,我定要上折参奏弹劾,定要为小女讨个公道!”
人群中的安清雅亦是站了出来:“定州柳氏实在欺人太甚,随意污蔑女子名节品性实在恶劣,我定要让家父为宋三姐讨一个公道。”
柳谦阳气急心烦这下正欲质问你父亲算什么东西,周围人的议论将他打入了寒潭之中——
“有安丞相出面,不仅宋三小姐的清誉无损,只怕定州柳家可要倒霉了。”
“朝堂上是丞相,朝堂下那可是安大儒!”
安大儒?
在晋安朝能被称为安大儒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当世大儒安士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