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生的秘密是瞒着所有人的,暗中联系南越太子亦是背着沈之康行事,若今日不回去根本无法向沈之康解释清楚,所有的一切也都瞒不住了。
她真的就不明白为何重来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怎么就成南越命定的皇后了,这是前世根本未曾发生过的事。
但南越太子又岂会顺她之意?直接就将人给带了下去。
直到房内只剩下自己和巫师后,南越太子这才问道:“巫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此行前来为的是得到宋云夕和圣云山,便是要毁掉也在所不惜。
而他也因为宋云夕的表现打消了毁掉她的念头,动了娶她为妃的心思,可现在又跟他说该娶的人是宋慕雪,这让他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判断。
巫师却是罕见的兴奋异常:“太子,我与大巫师曾违天道卜算过,能让南越兴盛一统天下的是重生而来的女子,此女正是在晋安。”
他从前也是不信的,毕竟重生之人即便是在南越漫长的历史中都不曾出现过,何更况是晋安?
当时大巫师说定然是因为违了天道所以才得此荒谬之论,但谁曾想来到晋安竟真的遇到了重生女。
宋云夕固然好,但是跟天命所归的重生女比起来,那就不够格了。
见南越太子还在犹豫,巫师焦急的催促:“太子,万不可迟疑啊!否则南越真会如重生之女所言,逃离不了被灭国的灾祸呀!”
南越太子终是做了决定,神情阴狠的道:“如此便带她回南越!”
巫师自是长舒了一口气:“好!”
南越太子眸中的阴狠之色更甚了:“既如此便依原计划毁掉宋云夕吧!”
夜玄祈毕竟是晋安皇子,而且又确定了是紫薇帝星,想要除掉他就更非易事,所以除掉宋云夕也算是除掉了他的一大助力,如此也不枉来晋安一趟。
南越皇子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巫师道:“宴会上巫师说宋云夕有些微真气护着,想来应该就是夜玄孙祈!”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夜玄祈一直都在宋云夕身边。
巫师兴奋异常:“如此就全对上了!”
南越太子眯起的眼中都是杀气:“宋云夕就更不能留了!”
巫师点点头:“我这便去布阵法!”
午夜时分,宫中清云阁内突然邪风肆起,乌云笼罩在师徒四人的头顶。
宋问天神情凝重:“稳住,待我以神识探寻!”
“是!”
师兄弟三人以真气稳住阵法,宋问天释放出神识追踪探寻,在看到以邪术布阵的南越巫师时,控制神识给予他致命一击。
欲要离开时看到阵法中心的荷包,心中便已明了,下一刻那个荷包便被燃为灰烬,一阵轻风吹过不留下任何痕迹。
国师府,夜玄祈一直守在宋云夕的院中观天象,待看到宋问天所说的天府星不再黯淡后,这才回到房中挥散了护着宋云夕的真气。
看着睡得安稳的宋云夕,夜玄祈声音轻柔的道:“若能护你周全,便是再赔上这条命又何妨?”
一直守到天快亮时,夜玄祈纵身一跃离开国师府往清云阁去了。
“天叔,如何了?”
秦煦白三人的情绪有些低落,宋问天摇摇头:“不在南越巫师手中。”
这个结果让夜玄祈也颇感意外。
前世就是南越巫师布下的邪术阵法将宋云夕的灵魂打得魂飞魄散,天叔是倾尽一切才收回她的魂魄,正因为缺失了半缕魂魄,天叔才不得已想到了以戾气固魂的办法。
合师徒四人毕生的修为,加上他这个紫微帝星的主动献祭,逆天改命才为她换回一次重生的机会。
按理说宋云夕的那半缕魂魄就应该在南越巫师手中才对,可结果竟然与他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不在南越巫师手中,那还能在哪里?”
宋问天也颇感失望:“这些年我用神识探遍了这天下每一处,皆没有夕儿残缺的那半缕魂,现如今连南越巫师手中竟也没有。”
秦煦白有些虚弱,强打起精神道:“既然师父观天象发现小四的那半缕魂魄已有了微弱的反应,就说明藏着她魂魄的人如今也在京中。”
郁子澈逐一分析:“此次进京的除了北楚、南越、西狄三国的使臣之外就只有各地的藩王。而能资格有能力参与到篡权争斗中的也只有豫王和怀王。”
“师父既已确定小四的半楼魂魄皆不在他们三国的手中,那就只剩下豫王和怀王。可豫王向来体弱又一直都安守榆州,除了给太后的问安书信与都城中人并无来往,而且此次刚一来都城便被夜如嫣气得一病不起,他实在是没什么嫌疑。”
“那剩下的就只有怀王夜玄煜了!”
江炎霆赞同的道:“我也觉得夜玄煜嫌疑最大,他这次来都城不仅来得最晚,而且还借水土不服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宫宴,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宋慕雪,对宋慕雪有求必应。”
郁子澈轻笑:“老三,夜玄煜再怎么说也是你表哥,你这样怀疑他好吗?”
怀王夜玄煜是二皇子,也是江妃唯一的儿子。
江妃乃是忠勇侯府的庶女,江于海的庶妹。
只因长得貌美颇有几分姿色便被忠勇侯江于海设法送入了宫中。
这江妃也是争气,入宫后不久便怀上了龙种一举生下皇子。
当时恰好一个妃子生下皇长子后便血崩而亡,皇长子没过多久也因体弱夭折了,江妃生下二皇子后庆隆帝很是高兴,还曾为此大赦天下。
甚至直接晋了江妃的位分直接列入妃位。
跟别的皇子比起来,怀王是真正享受过庆隆帝独一无二的重视疼爱的。
江于海也曾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外甥身上,可谁知怀王竟主动放弃了储位之争自请前往封地。
这让江于海大受打击,更毫不顾忌的直言庶出的就是上不得台面,连宫中的江妃都一并骂了进去。
自此后与江妃的关系也就淡了下来。
江炎霆神情转冷:“他岂能与小四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