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明知他们的心思意图,但不可否认内心深处的确是还有一丝丝希冀的,还是盼着他们真的能顾念那么一点亲情。
虽说一见面就已经知晓了他们的意图,但其实就在他说出交还财富跟他们回去的时候,也还是抱有奇迹会发生的期盼的。
哪怕他们虚情假意说句不在乎,他也会给他们一笔银子,只当是为这份血缘做一个最后的了断。
可是现实最终还是让他彻底绝了所有的一切想法。
“到嘴有肥肉就这样没了,江家父子不可能忍。”
推门而入的秦煦白问宋云夕:“为了将老三的财富据为己有,江家父子必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小四打算如何应对?”
“谁先占据舆论至高点谁就是胜者。”
宋云夕笃定的道:“大哥放心,这次我会让江家父子好好体会声名狼藉的滋味!”
现代社会她见识了太多营销手段,随意拿来对付江家父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说回来,若不是还没找到江家父子手里的官员档案,她早就派血影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了。
接下来的确如秦煦白所料,江炎霆遭遇了多次的暗杀,虽都全身而退,但很显然对方派出的死士是越来越多。
每一次的无功而返让江家父子气急败坏,江于海彻底失去了耐心:“区区一个江炎霆都杀不掉,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江炎安也没想到江炎霆不仅富甲天下,竟还拥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
他突然有些庆幸江炎霆当日的戏弄拒绝,庆幸他没有回到忠勇侯府。
即便父亲对继承人的态度是非他这个嫡子不可,可他的那些叔伯们,还有族中那些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看到那么优秀即便与皇子相比也毫不逊色的江炎霆,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耀,他们定然会不惜一切让他成为侯府继承人。
所以这也让他生出了江炎霆断不可留的想法。
只是江炎霆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也坚定了毁掉他的坚定念头。
“既然杀不掉那就毁掉。”
江炎安眼中布满阴狠:“那就让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江炎安想让江炎霆声名俱毁让他难以在都城立足,如此就可趁着他离开都城时让那边派出暗卫伏击,他就不信江炎霆仅凭一己之力还能对抗得了整个暗卫队。
只要江炎霆一死,他的所有财富理所当然就落入他们手中。
可还未等江炎安行动,都城中便风靡起一本讲述侯府庶子从被生父嫡母嫡兄虐待到通过自身努力成为天下首富逆天改命的话本子。
年幼的庶子无人问津、自生自灭,却依旧因为出赋出众被嫡母嫡兄嫉恨,生父为稳固嫡子的世子之位,与嫡母一起将庶子鞭打至残存一口气后扔出家门。
生父甚至还写下了断亲书,声称自此和这个儿子断绝了一切关系。
可后来在得知庶子成了天下首富,觊觎其财富欲将其哄骗回去,但算计被识破后又心生毒计,以忤逆之名毁其名声让庶子无立足之地。
结局是为了生存不得不自毁容貌的庶子灭了侯府满门,为自己也为被侯府丧尽天良所害的无辜冤魂讨回了公道。
话本子虽没有以往才子佳人的风花雪月,但这种令人痛心疾首的故事还有悲情不屈于命运的主人公还是引起了轰动,话本子多次版印都被抢售一空。
关键是这话本子可是望月先生的力作,有望月先生的号召力在,根本不愁没有书迷,一时间思贤斋都围堵得水泄不通。
更可怕的是都城中所有的说书先生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全都说起了这话本子,让没有买到话本子的百姓都去听说书了。
这个话本子中的故事迅速成为都城中的第一大热门。
能引起这样的轰动让夜玄祈都有些意外:“如你所说,以望月的身份你还可以再战一百年。”
现代的时候她天天捧着手机看网文,看了十多年可不是白看的。
不管哪个时代的读者都一样,虽说话本子这种东西风花雪月、才子佳人是永远的主流,但看多了也难免会审美疲劳的腻味,突然出现本无cp成长复仇型的自然会备受追捧。
宋云夕单手托腮:“如果我不先下手为强,等三哥忤逆生父嫡母、残害嫡兄的黑锅被甩上,想要洗白可就难如登天了。”
人性就是如此,总是愿意相信先入为主的东西,相信自以为的“事实”,不管当事人如何澄清摆出怎样的铁证都无济于事。
夜玄祈颇为赞同,也看穿了她的另外一层用意:“你也是想借此让江于海父子自乱阵脚,如此我们便可寻到那些官员档案了。”
宋云夕又露出邪恶的小表情:“总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江于海气愤的将话本子摔在地上:“这岂不是指名道姓骂本侯吗?”
这话本子,任谁看了不知是他府中之事?
“这个望月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与本侯做对?”
江炎安也是焦头烂额:“这个望月向来神秘,听闻从未露过面,也未有人见过其真容。”
所以他就算是想痛下杀手,都不知道该对谁。
江于海怒火更盛了:“那就从思贤斋下手!”
待稍冷静些后,江于海冷声道:“沈家那边传来消息,思贤斋就是江炎霆的产业,此事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江炎安沉思了片刻:“父亲,你说望月是不是就是五弟本人?”
“那就更留不得!”
江于海周身笼罩着阴狠的杀气:“在还未牵扯到为我们头上时要不惜一切将那个孽障除掉才能永绝后患。”
江炎安也想如此,但江炎霆的武功实在太高,想要得手简直是难如登天,否则他也不会退而求其次算计江炎霆的名声。
在江于海父子二人还在商议究竟该如何解决掉江炎霆的时候,府衙在重新整理归类档案时流出了一份文书。
那是忠勇侯江于海措词狠绝的断亲书,断亲的对象是他其中一个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