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宋慕雪和沈之康非要凑上来,而且以宋慕雪满脸假笑故做亲昵的状态来判断,夜玄祈完全有理由肯定,她和纪旭泽一样将上次挨宋云夕银鞭之事抛到九宵云夕外去了。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记吃不记打呢?
宋慕雪今日依旧是清纯脱俗、惹人怜爱的绿茶小白花装扮,强挤出的笑容其实完美的无懈可击,可宋云夕就是能一眼看穿她的虚伪。
而且在经历了煞星邪祟之说被整个都城追着要除之而后快的事后,宋慕雪竟还能如此满面春风像个没事人般大方现身,就这份定力让宋云夕都颇感佩服。
宋慕雪,跟从前那个只懂得装可怜柔弱搏同情的绿茶真的不一样了。
依旧绿茶,但级别却不可同日而语。
即便是面对宋云夕的审视也能大方坦然,这才是让她不得不防备的高阶级别。
“许久不曾见姐姐,家里人都很想你。”
宋云夕今日有重要的事情做,实在懒得分出精力给宋慕雪,她这般冷漠的态度却让沈之康极为恼火。
“宋大小姐近来风头极盛,果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是啊,就是有大树让我靠怎么了?”
宋云夕状似茫然无辜的反问:“沈世子、宋二小姐没我这样的大树可靠,是因为你们不愿意吗?”
真的是,酸什么酸?柠檬精附体了吗?
噗!
几个热点人物凑一起本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加之宋云夕毫不避讳,她这话竟是所有人都听的真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已经笑出声来了。
是啊,没大树可靠难道是因为不愿意吗?
沈之康当即黑了脸。
原本以为嘲讽不过是仗着国师府和圣云山之势,会令她当众难堪,会让自卑敏感的她恼羞成怒,却不曾想她竟如此厚颜无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宋慕雪出面替沈之康解围,主动与夜玄祈打招呼:“祈哥哥,我们也有些时日不见了。”
夜玄祈只是微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这样的态度令宋慕雪颇为难堪,想到前世不甘心的情绪尽数涌了出来。
她得不到的,宋云夕也休想得到!
强压下心头的情绪,神情担忧难过:“祈哥哥可有去探望陵哥哥?他真的伤的很重,太医说对他下手之人是痛下了杀手的,差点就性命不保。”
宋云夕:你直接点我名得了呗,兜这么个大圈子。
夜玄祈眸底染上了寒霜,被忽视的夜玄恪冷笑着出声:“三哥口无遮拦、举止乖张,父皇这才惩治了他,至于此次差点丢了性命之说,不仅父皇说他罪有应得,就连童妃娘娘亦对他寒了心斥责自作孽不可活……”
夜玄恪环视一圈,见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眼底掠过嘲讽的笑意提高了音量:“所以宋二小姐这是在指责父皇行事不公,埋怨童妃娘娘娘苛刻谋害自己唯一的亲儿子?”
夜玄恪这番话引得一片哗然,宋慕雪脸涨得通红,随即又变得惨白。
“我只是担心陵哥哥的伤势……”
“切!”
不知何时到的夜悠然冷嗤:“三哥有父皇有他母妃,何时需劳要入宁安侯府为贱妾的宋二小姐担心了?这说客气点是越俎代庖,要说难听点……哼!”
夜悠然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都已经是沈之康的妾了,却当着沈之康的面公然为别的男子担忧抱不平,这水性杨花四个字放她身上还真是贴切极了。
否则当初也不会在自己有婚约的前提下又与自己的准姐夫搞在一起。
再说了,都能让皇上金口玉言惩治了,而且还说出罪有应得这种话,可见康王殿下犯的那可是致命的大错。
宋慕雪不过是一个文远侯府的养女而已,谁给她的胆子敢置喙皇上的决定?
真把自己当成无人可企及的天仙了?
而且他们这些权贵中谁人不知童妃对康王殿下这个儿子的疼爱看重?那是康王没开口要她的命,否则童妃可是连命都能给他的。
能让这样的童妃寒心,哪怕不用脑子想也知康王的举动有多荒唐不可原谅。
可不管怎么看,也轮不到她宋慕雪出头来为康王讨所谓的公道。
看来之前的传言是真的,宋慕雪与康王的关系非同寻常啊!
众人的视线不由的都聚焦在了沈之康的头顶,一闪一闪的绿光越来越亮眼了。
从前宋慕雪与辰王有婚约时,辰王不得皇上看重处处冷落,是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
可自与她解除婚约后,不仅得到皇上重视,甚至年纪轻轻便让他入了内阁,前程不可限量啊!
反观沈之康,从前是都城贵女们趋之若鹜的理想夫婿,皇上对他甚至堪比亲儿子。可自与宋慕雪勾搭在一起后,不仅一再受到皇上训斥,宁国公世子变成了宁安侯世子,就连昔日完美的声誉也是一落千丈。
如今又成了个头泛绿光的活王八……
看来这宋慕雪不仅是名副其实的煞星,还是名副其实的放荡轻浮,白瞎了那张看起来柔弱无害的清纯脸蛋了。
沈之康投过来的阴郁眼神让她彻底慌了神,立刻红着眼眶辩解:“臣女自知九公主与姐姐要好,但也不能为帮她含血喷人,臣女与陵哥哥清清白白不容任何人玷污!”
说着含着泪求助的看向夜玄祈:“祈哥哥,我与陵哥哥究竟如何,你最清楚不过不是吗?”
“哥哥……哥哥的,宋二小姐是鸡吗?”
宋云夕白了神色阴沉的夜玄祈一眼,毫不客气的出言嘲讽:“还在是说府上两个哥哥已经不能满足宋二小姐的各方面,所以要寻遍天下男子认遍哥哥?”
宋云夕这全然不顾名节教养的一语双关,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全都不避讳的笑更大声。
文远侯府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文远侯府区区一个养女,他们更不可能放在眼里。
宋慕雪便是再重生也想不到竟会被宋云夕如此直白的羞辱,再也承受不住的哭了出来。